提及了沈枫,顾煙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另一个人,桃灼。
出于心里的愧疚,顾煙难免有些坐立不安。只是碍于陌子铿,顾婵心虚的不好说出口,只想着到了将军府再派人去锦绣轩接回桃灼。
可接回之后呢……
顾煙自是不肯负了陌子秩,如此桃灼倒成了烫手山芋,令顾煙左右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的桃灼坐在锦绣轩墙边的一块青石上,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
昨日在老夫人面前,顾煙还是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的,还信誓旦旦的要给自己个名份。甚至今儿上午还兴高采烈的来做嫁衣,可怎么突然就都变了?还没来得及准备呢,怎么就一下子从天堂摔进了地狱?
桃灼只觉得双眼酸涩胀痛,所有的痛苦争先恐后的想喷涌而出。他将额头枕在膝盖上,让眼泪肆虐。他又不敢哭出声,怕引来旁人的笑话,只能咬到唇角都渗出了血。
只有双肩不住颤动着,无助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当顾煙将陌子秩带回将军府,犹如巨石掀起的千层浪,没有一处角落是安静的。所有人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怎么会活着?毕竟从前是个罪人,会不会连累将军府?
而静安居与琼花阁看似安静之下,却早已波涛汹涌。只是无论郡主还是老夫人,都知道陌子秩不比桃灼那个身份卑贱之人,故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将陌子秩安排在听风楼附近的辰星阁,顾煙寸步不离的陪着他,与他说着相思之苦。直到入了夜,陌子秩昏昏沉沉的有些犯了困,顾煙才照顾他睡下。而后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月浑浊,夜幽深。辰星阁的房檐之上,楚天歌仰头喝下一口烈酒,注视着顾煙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反正已经守护他四年之久,在多上几日也无妨。这将军府人多口杂的,总是不放心把他扔下不管。尽管,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他。
直到推开听风楼的房门,看到蜷缩在床角的桃灼,顾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派人去接他。
“你……。”顾煙竟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抿着双唇露出难堪的姿态。
桃灼总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意,他赤着双脚跑下床榻,用力的撞进顾煙的怀中。
仰起沾满泪痕的小脸,傻傻的乞求着,“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别丢下我。”
顾煙却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