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愿相信,不敢相信,声音里都带着歇斯底里般的痛楚,“满院子草药怎么就治不了你的病?府外刻着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你救得了苍生为何救不了你自己?”
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生离死别这种事,桃灼真是不敢触及。
未曾料到桃灼反应如此大,沈枫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忙劝慰道,“我是哄你玩的,怎么就当真了呢。”
手忙脚乱的为桃灼拭泪,一旁的顾烨品着茶水看热闹似的。
不劝还好,他这么一解释,桃灼的眼泪更凶了。
沈枫无奈起身从一木匣中翻出蜜饯子递与桃灼,“别生气了,为师知错。”
接过蜜饯,桃灼抽抽嗒嗒的将它塞进口中,口齿含糊不清却又极其认真的说道,“我没生气,我是高兴,谢谢你只是骗我。”
说完,一头扎进沈枫怀中,“师傅,你以后怎么骗我都行,就是别说死,我会害怕的。”
揉着桃灼的发丝,沈枫眼梢微微泛红。为了维持住自己清冷的形象,沈枫强压着心底的那份感动,开着玩笑的,“别哭了,你是不是气我诓你,故意把眼泪都蹭我衣服上。”
“才不是。”桃灼嘟着嘴松开沈枫,仰着小脸忽然冒出一句,“蜜饯子还有么?”
沈枫和顾烨同时发出“噗嗤”的笑声。
“有。”沈枫很宠溺的刮了一下桃灼的鼻尖,“要多少有多少,能吃到你牙痛。”
没有什么烦恼是美味解决不了的,桃灼脸上泪痕还未干透,就拿着蜜饯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日渐西,寒风瑟瑟,卷起房檐上的细雪。
茶尽,顾烨与沈枫说道,“你故意受寒引发旧疾,免去宫中行诊一事,可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
沈枫叹息,“躲一时算一时吧。”
“真的对安宁公主无意?”
“无意。”沈枫回的干脆利落,“我沈枫虽不如你铁血铮铮,但三分傲骨还是有的。公主又如何?让我迎娶下堂妇,岂不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话虽如此,可沈枫和顾烨都心知肚明,终究是皇命难违,只怕总有那迫不得已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