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十几匹快马从眼前的小路跑过,马背上的几名壮汉身穿黑色棉袄,腰间系着弯刀。
待那一群人没了踪影,程子渊才松开沈枫。
沈枫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应该是这一带的马匪。”程子渊为他解释。
沈枫随即就丢过来一个鄙夷不屑的目光,嘲讽道,“你个当兵的竟然怕匪?”
“你可真是……。”程子渊忿忿的指着沈枫,终于想起了那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区区几个马匪还不入我的眼,倒是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是怕打起来伤到你。”
程子渊年纪本就偏小一些,气鼓鼓的样子好似孩童,倒有几分可爱。沈枫忍不住掩唇而笑,“行,这次我谢你。”
沈枫笑意柔和,如皎月清朗,明而不媚。
鲜少看见沈枫露出这般笑意,蕴着暖色恍如冬日晨光。
程子渊觉得自己适才也是沉不住气,失了风度。竟露出一丝腼腆的轻声回着,“不必言谢,理应是我该保护你的。”
算是不言而合,两人并肩朝着军营方向而归。
偶有寒风瑟瑟,沈枫裹紧了身上的狐毛大氅。一旁的程子渊忽想起他是不能受寒的,急忙解下自己的黑色斗篷披在沈枫身上。
“多谢。”沈枫未拒绝他的好意。
“你既身有顽疾,为何还从军行医?”
“你当我愿意?”沈枫毫不避讳的直言道,“谁不知军营艰苦,哪个愿意跟来受罪。我是被我父亲逼的没办法。”
而后又感叹了一句,“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啊。”
提及沈枫之父沈平之,在盛京乃至整个荆国都享誉盛名。身为御医本位居五品,却被当今圣上破例提升为正二品官员。
程子渊抿唇而笑,“沈老太医妙手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