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赫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但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警觉习惯又让他在心底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梦。
男人靠着最后的那一丝自主意识,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脱了外套,扯了领带,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在进房门前还不忘转身指着周小洁的方向呵斥了一句:“出去!”
依然还躺在地上的周小洁一动不敢动,直到感觉到里面房间没了动静了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门口低声叫唤了几声“赵总”见里面没有反应才轻轻拧开房间门的把手。
房门一开就看到赵振赫闭着眼睛静静的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柔和微氲的灯光跳跃在男人因酒醉泛红的面庞上,紧锁的剑眉在睡梦中也未见伸展,紧抿的薄唇昭示着距离。
周小洁眼波流转间,慢慢靠近床边。
以前她只能一次又一次远远的观望这个男人,不像现在她可以离他这么近,这么近。
周小洁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要停止了,只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永驻,但她还算清醒没有忘记今晚最重要的目的。
她脱了外衣轻轻的躺在男人身边,在不惊动他的状态下尽量靠近他,然后举起手机借助光线和角度的衬托连续拍下了十几张看上去既亲密又暧昧的两人合照。
也许是手机拍照的咔咔声惊醒了男人也有可能是潜意识里的警觉感让他突然警醒。只见男人突然坐起,盯着旁边的周小洁,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赵振赫说这话的同时猛的从床上跳起,然后粗鲁的拽起周小洁用力往外一推,随后“嘭”一声关上房门,随手将门反锁。
赵振赫做一切的时候动作行云流水,像似已经完全清醒了的样子,但对他自己来说却依然如同在梦中一般,他也根本不知道在他旁边的人是谁,只是本能的把身边的危险因素解除掉而已,所以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周小洁被赵振赫突然拽起猛地用力一推,后背“砰”的一声撞在门外墙角处的酒柜边角上,随着酒瓶“噼里啪啦”的晃动声,她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冷痛从背脊直冲脑门,她弯着腰咬紧下唇忍不住痛地呻吟出声。
这个男人果然是最无情的,不管是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在迷糊的状态,不管是认得她周小洁时还是不认得她是谁的时候都是这般的冷漠无情,似乎只有他在口中喊着那个叫“悦悦”的名字的时候才会露出温柔的表情。
一丝淡淡的不明所以的酸涩感浮上周小洁的心头但又很快被她压下去,这不是她现在该琢磨的事,如今她要完成的是她的计划。
等疼痛感好一些了,周小洁才慢慢站直身子,随后走到门口拧了拧把手,果然门被反锁了。
周小洁嘲讽般的哼了哼,不知道是哼自己还是里面的人。
她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一直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
刚才拍的那些照片被她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看完后她露出了一个既明媚又悲凉的笑容。
照片拍的不错,角度和光线都把握的很好,虽然没有她原本预想的尺度大,也没有一张是赵振赫的正面照,但每一张都能让认识赵振赫的人清楚的看出来跟她暧昧依偎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这些照片既是她威胁赵振赫改变人生的筹码,但也是她从此以后在他面前彻底失去尊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