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成走后,高子吟的刀子掉到了地上,她瘫软了下来,双手覆盖在脸上,还是惊慌未定,自己的脚上,已经被鲜血染红,这是他的血。
不知道他这种从小顶天立地的人,从来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人,从来都不可一世的人,是否曾经流过血?高子吟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澡。
江延成的车行驶在路上,车子照例行驶得非常平稳,良久以后,他才觉得自己的右手好疼,很痒的疼,抬起手来看,才发现自己右手的伤痕很深,偏偏是右手。
江延成苦笑了一下,去了路边一家门诊,让人家包扎了一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高子吟平静地过了好几天,这几天,成彦偶尔会来,两个人会一起吃饭。
高子吟带了丝巾,遮掩住了脖子的伤口,好在伤的也不多。
没过几天,成彦便回法国去了。
这一日,高子吟和伊娃去参加舞会,不知道是谁举办的,总之是商界的活动。
高子吟换了挺漂亮的礼服,风情万种的样子,脖子上还是戴着丝巾,想不到竟然在舞会看到了江延成。
他右手还包扎着纱布,他那种人,向来西装革履的,手上的白纱布,自然非常显眼。
高子吟看到了,但她假装没看见,整场舞会,她都离他远远的,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高子吟在喝红酒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别人的声音,“江总这么高贵的人,竟然也会受伤?”
就听到江延成仿佛调侃的声音,“是。”
“怎么伤的?千万别告诉我,江总是视察工地,被割破了。”那个人又说。
“可偏偏就是这样。”说完,江延成便笑起来。
“谁信啊。”那个人说着也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伤的,就不言而喻了吧。”
肯定是被女人伤的。
若不是高子吟的脖子被丝巾包着,整场舞会,江延成和高子吟是两个身上有伤口的人。
高子吟一直在安静地喝酒,头都没回,并不知道江延成去哪了。
却有个昔日的旧人上来了,她端着酒杯说,“昔日的小助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高子吟一看,才从记忆中打捞起安宁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她曾经和江延成红了眼,怎么都觉得那么幼稚?那时候的她,怎么会为了男人红了眼?
“是。我那时候年纪小,女大十八变,倒是安宁小姐,早就变过来了,所以,这会儿,我看安小姐没什么变化。”高子吟说到。
安宁的脸色忽白忽黑的,不知道高子吟是夸她驻颜有术呢,还是说她年纪大了,颜值变化不大是真,不过她随即想到,仗着自己年轻了不起?你也有老去的一天。
“高小姐知道不知道,那天你和那个人拥吻的时候,我们全都看见了。”安宁说到。
高子吟不解,安宁说的应该是那天她和成彦吃烤鸭的事情,她不明白,都谁看见了,怎么看见的?
“什么意思?”高子吟问。
“就是那日晚上,高小姐和你——你什么?”安宁忽然问。
“我男朋友。”
“哦,对,高小姐和你男朋友在大屏幕上拥吻的时候,我们一群人都坐在对面的酒店里,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哦,这也包括江总,江总的位置,看得最清楚哦。”安宁幸灾乐祸地说到。
高子吟心想,怪不得,那天晚上江延成突然去了她的家了。
高子吟笑笑,“看到又怎样?”
安宁又不怀好意地笑笑,“知道江总怎么说吗?他说,只是破鞋的事情,他不需要关注。”
高子吟似乎没把安宁的话放在心上,说道,“安宁小姐都已经结婚有孩子的人,还关心未婚未育人的人生,也是奇葩。”
“你——”安宁瞪了瞪眼睛,便走了。
高子吟坐在那里,一边喝红酒,一边低头看自己的脚,心想:江延成,你才是破鞋,破到家了,女人上了一个又一个,都结婚的人了,还对你不甘心。
想到此,高子吟更觉得不甘心了。
今日的高子吟,喝了酒,便回孙娟家了。
和上次一样,一旦自己受到了作风方面的质疑,高子吟总想找点儿安慰,上次是自己一个人走路找安慰,这次是想找妈妈说说话找安慰。
孙娟看到高子吟,两眼放光,“你有男朋友了啊?”
“你怎么知道的?”高子吟问。
“全丰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样也好,只要不是江延成,一万个都好。妈妈现在的要求低得很,只要不是江延成,我就烧了高香了。”孙娟心想,这样,宋迅就是你姐姐的了,宋迅还是自家的女婿,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