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黑你的是微信!”
“拉黑了就代表你此后不想和我有联系了,现在又主动给我打电话,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算什么?别让我误会。”江延远的手撑墙,身子在晃荡。
乔诗语能够听得出来,江延远喝醉了。
今天晚上应该是他和齐总一起喝酒,都喝多了。
乔诗语懒得和醉汉聊天,直接挂了电话。
她不想再和江延远有任何瓜葛,身体上的,情感上的——
江延远听到手机里传出来“嘟”“嘟”的忙音,嘀咕了一句,“真是任性得厉害。”
江延远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
乔正业思来想去,总觉得江景程的话带刺。
刺得他难受,好像他们家延远被乔诗语缠得没办法一样,他江景程都亲自上门告诫了。
乔正业是一个脸皮薄的人,自然受不住这种气。
他也绝对相信乔乔对江延远没有半点儿的心思了。
他平常很少交际,人脉有限,思来想去,他在婚姻介绍所给乔诗语报了名,是vip会员,会员信息都保密,只有对有意向的那个人,才能看到乔诗语的照片和详细信息。
现在这个社会,剩女很多,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父母们是真不少。
乔正业的要求可以说很不高了,只有一个要求:对女儿好,最好有房有车,相貌过得去。
别说,还真有一个人对乔诗语感兴趣,乔正业也看过对方的照片了,做电脑工程的,it的,收入不低,有车有房,三十岁了。
乔正业还专门跑到这个男人的公司里去打探了一下这个人的人品,挺好的,可靠稳重,之所以未婚是因为毕业后就在这家公司上班,接触不到女人。
是同事给他在婚介所挂的名,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乔正业很满意,一直在一家公司上班,是一个很长性的人。
乔正业跟乔诗语说了,但没说认识这个人的渠道是什么,就说是别人介绍的,没说已经把乔诗语的名挂在婚介所了。
那个人叫郭丁元,乔正业告诉乔诗语了,说约在明天下午。
乔诗语应了。
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也是介意的。
看了那个人的照片,长得很有安全感的那种,各方面都很不错。
她不会终身不嫁,既然要嫁,就嫁个合适的。
明明和那个人不可能,所以也从来不抱有幻想。
要嫁一个能和她一起给爸爸养老的。
郭丁元公司离的不远,家也不远,是典型的经济适用男。
那天下午,郭丁元在学校门口等乔诗语,他想看看乔诗语工作的地方。
乔诗语一出门便看见他了。
乔诗语本来就机灵得很,看照片认人,基本一看一个准。
但因为要送孩子,她给了郭丁元一个目光,让等等她。
郭丁元觉得乔诗语很可爱啊。
孩子都送走了,乔诗语说,“我们打车吧,去前面的一家自助餐吃饭。”
郭丁元有车,还是沃尔沃,安全又低调的一款车,和郭丁元很像。
乔诗语心想:有车真好,她可以路过江延远公司的时候,省得看见他了。
到了自助餐厅,郭丁元给乔诗语的杯子里倒饮料。
“哦,对了,我爸爸说你叫什么名字来?”乔诗语忽然想起来,忘了人家的名字了。
“郭丁元。”
“远?”乔诗语问。
“不。元,一元两元的元。很好记的。你对远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吗?”郭丁元便问。
“没有,只是听错了。”
郭丁元笑了笑,“你挺好的。”
乔诗语也笑笑。
乔诗语对这个男人感觉不错,虽然不是在她心底的那个人了。
但他有女朋友了,他也该有男朋友了。
本来就注定不合适的两个人。
吃了饭,郭丁元送乔诗语回家去。
两个人步行的,消化一下。
乔诗语心里虽然有失落,但生活总不能尽如人意。
她抬头看看月亮,月亮尚有阴晴圆缺。
乔诗语觉得,若以后跟了这个人,便好好地待人家。
基本上乔诗语的家,江延远的公司,以及自助餐厅,都在一条路上,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走路路程。
当然,现在还有江延远买的那一套单元房。
江延远从分公司出来,开着车,在马路上看到了慢慢遛马路的两个人。
两个人表情恬静,在人行横道路灯的照耀下,乔诗语的脸很柔和。
江延远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
两个人一直在慢慢地走,慢慢地聊——
江延远转过身来,心里顿时一片荒芜。
他的车停在路边,他哆哆嗦嗦地从车里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慢慢地车厢里很呛,他打开了车窗。
曾经他以为他恨她,他也的确恨过她。
恨到牙痒痒。
可某种情愫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他心里慢慢地生长,滋生发芽,直到在他心里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他没有意识到,树一直在那里。
当有一天他意识到的时候,是因为有人在拔那棵树,他意识到了疼,才惊觉,那是什么。
他见不得她好。
他还就是见不得她好。
若她好了,她的世界就安静了,可凭什么她的世界要安静?
她凭什么要在没有他的世界一个人安静?
江延远不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