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客气的说谢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曾经的同学,究竟叫啥了。
要不是我救过她家的小闺女,她恐怕也不会知道我的名字了吧。毕竟,只是曾经的同学而已。
我喝了几口茶,就拿了一个烟灰缸,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等丁东回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屁股都坐凉了,烟也抽了半盒多,才听到一阵马达声由远到近,丁东骑着一辆摩托车,回来了。
“呦,丁老板来了。”
“呦,丁老板回来了。”
“煞笔!”
“傻帽儿!”
我俩神同步的开口,先捧后损,还是当年的臭德行。
“走,进屋吧。真他娘的,这些荷兰奶牛,比人都难伺候,今天在牛圈里待了半天,弄了一手的牛粪,太特么恶心了。”丁东拉着我进屋,还把手在我衣服上使劲的蹭。
“滚犊子!”
我跳起来就飞了他一脚。
到了屋里,丁东老婆很快就把饭菜端了上来,这个时候,才是下午三点多。
想到当初,我上大学放假回来,每次都要找丁东喝一顿。那时候,我上学,做点兼职,刚够生活费;他刚刚创业,什么都不懂,也没人指导他,光赔钱,比我还穷。
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就是两包泡面当下酒菜,几根葱蘸着酱油,就能喝掉两斤最便宜的白酒;等我俩稍微有点钱的时候,凑一凑,就是两箱啤酒,买点花生米咸鸭蛋,再烤几条咸鱼。
我们喝大了,就扒拉着那几条被啃得残缺不全,跟地图一样的咸鱼,说“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两样?”“咸鱼翻了身,还是咸鱼,咱得当海鲜!”
诸如此类,天南海北的扯,那时候,我们向往的生活,就是抽烟喝酒泡马子遛狗。
现在,我们两个,一个商人,一个神棍。
我们都有了几个臭钱,但是当年的向往,也就觉得前两样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