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暗骂太子,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哪有大半夜跑到妹妹房间里说事的,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被太子这么一吓,顾千雪能再睡着才怪呢,于是,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麒麟宫。
三道黑色身影如同夜色中的猎手,身手矫健,无声无息从夜空中滑入麒麟宫某个房间。
为首之人摘下黑色面罩,正是太子,另外两人是太子的两名心腹随从。
“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太子道。
“是,殿下。”两人也不推脱,转身便从窗子翻了出去,可见其执行能力。
太子未换衣服,而是推门出去,刚推开门便见孙嬷嬷在外急得走来走去,见到太子顿时大喜,“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相爷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太子冷冷地撇了一眼,“怎么,他等得不耐烦了?”
孙嬷嬷被太子的眼神弄了一身冷汗,赶忙低头道,“回殿下,没……没有。”
“哼,”太子冷哼一声,“某些人就是脸面给了太多,”声音骤然一冷,“便忘了,谁是主,谁是仆。”
“是,是。”孙嬷嬷急忙附和着,她知道太子指的是裴丞相。
麒麟宫偏殿的一个会客小厅,房间不大,却奢华精致,满是琳琅满目的珍玩。
裴丞相大概一个时辰前就到了这里与太子密会,但却得知太子有事外出,只能干等着。
裴相在南樾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谁敢让他久等?整个南樾国除了皇上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如今却被自己的外孙如此怠慢。
太子并非见皇上,也非见皇后,那么大半夜的去何处?
裴相生生忍了,来了就等一会。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终于,太子来了,穿着一身夜行衣。
裴相见到一愣,夜行衣?之前的的愤怒消失,赶忙摒气,“太子殿下这是?”难道发生了无法预测之大事?
太子面色温和,唇角勾着淡笑,好似没事人一般,“裴相不用担心,本宫一切都好,刚刚是去见了故人而已。”
裴丞相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见故人要穿着夜行衣而去?还让他生生等了这么久?
但到底是裴相,心中愤怒却生生地压制住,“哦?是什么样的故人,能劳殿下大驾,这么晚还专程探望?”
太子笑了笑,“没裴相说得那么严重,只是个熟人而已,说起来与裴相也是大有渊源,顾千雪。”
实际上,即便太子不说,裴丞相也能猜到。
心中的无名火异常复杂,“难道殿下对千雪郡主依旧未死心?只可惜,皇上的圣旨已下,殿下还是收收心吧。”
“死心?”太子突然笑了,随意坐在椅上,伸手将那滚烫的茶盏紧紧捏在手心,“本宫从来都不知,什么叫放弃,什么叫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