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府,寒院,灯火通明。
一张大桌摆在前厅,平日子用来吃饭,今日里用来办公。
桌子两边坐着两人,都在努力工作,写写画画。
厉王自是不说,有源源不断的封地事宜有待处理,同时更有皇上分发下来的任务些许,可以说忙得几乎没有个人时间。
顾千雪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一方面要继续策划妇幼院的行政排布、定制大小条例,更是规划教程,两份教程,一份用来培训医女,另一份则是医女们用来培训稳婆。
两份教程各有用途,内容也不尽相同。
前者知识涵盖面更广泛一些,内容更深奥、严谨,不仅仅有妇科、产科的知识,更有呼吸循环、血液循环等等。
后者,则是言简意赅,先是规范了接生手法,而后在传统接生手法的挤出上,强调卫生消毒知识以及产钳的用法等等。
厉王公事繁忙,却有一习惯,每日工作到深夜,必喝一碗大补的参汤,否则这种强压力工作极易损耗元气。
而近日,厨房则是准备了两碗,由邵公公亲自端进来,笑眯眯的放在厉王和顾千雪面前,而后再轻手轻脚地离开,收在门外。
厉王拿起参汤,一饮而尽。
顾千雪拿起参汤,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好,但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抬眼,看到了邵公公靠在门框上打哈欠,眉头一皱,而后对桌子对面的那位丢了个纸团,“喂,喂。”
厉王头也不抬,右手握笔快速批复公文,左手则是轻轻一挡,将纸团拍向别处,“何事?”
顾千雪也不管厉王看没看过来,伸手一指门口的邵公公,轻声道,“邵公公年纪大了,你能熬夜,但他不行,你就行行好,让他早些去休息吧。”
厉王一愣,停了笔,看向门外。
果然见到一向笑眯眯的邵公公十分疲惫地靠在门框上,微胖的身子颓然无力,他从前还真是……未留意过这些。
“来人。”道。
正打哈欠的邵公公听见厉王的传唤,立刻打起精神,挤出了笑脸,“奴才在,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厉王眉头微皱,“以后用完晚膳你便去休息,晚间不用来伺候了。”
邵公公一听面色白了,吓得腿都软了,“王爷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偷偷打哈欠!”
顾千雪瞪了厉王一眼,用眼神骂道——宫凌沨你还是人吗?邵公公对你忠心耿耿,你就这般待他,寒不寒人心?
厉王眉头皱得更深,一肚子的委屈——本王哪注意到?并非苛待,是真的没注意到!
“本王并没生气,相反,你的勤恳本王看在眼里,但你确实上了年纪需要多休息,下去吧。”厉王道。
邵公公哪肯,正要再说什么,顾千雪却道,“邵公公,他让你去休息你就去,你再犟下去,他可是要打你板子了。”
厉王愤怒地瞪了顾千雪一眼——在你眼里,本王就这么爱打人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