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国却是释然一笑道:“不杀你我便有落脚之地了?义兄,你也太天真了吧。你我兄弟一场,我便亲自送你上路吧。”
说罢张定国竟然将孙可望直接揪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孙可望难以置信的盯着张定国。
张定国将孙可望连拖带拽的拉到一个木桩子前,然后将其踢翻在地。
“取我的弓来。”
原本张定国是打算将孙可望吊死的,但现在他改主意了,他要亲自用弓弦把孙可望绞死。
孙可望被捆绑住了双手双脚,即便想挣扎也挣扎不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张定国一点点的旋紧弓弦,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及至最后已经喘不上气。
过往的一切相继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是那么的清晰。
义父带着他们几兄弟策马驰骋,一起吃烧鸡,一起喝酒。
他们打马累了便坐在田埂上谈笑。
那种日子仿佛过去了没多久。
他们肩并肩的战斗,和官兵搏命厮杀。
他曾经为了救义父折损了一匹良驹,张定国曾经为了救他连中三刀。
那种日子虽然是刀口舔血,可却很充实。
可是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下便再也无法弥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渐渐的孙可望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他隐隐约约回到了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家里很穷,爹和娘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户。
若是丰年一家人还能吃饱饭,遇到灾年那真是饥一顿饱一顿。
孙可望记得爹最后是饿死的,娘为了让他活下去不得不狠下心来把他卖掉。
孙可望是被卖去染坊做学徒的,最初的三年简直是煎熬。
直到他遇到了张献忠。
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张献忠带着他杀官兵杀大户,恣意人生快意不已。
往日里那些凶巴巴的地主老爷匍匐在地上,拼命的给他们磕头。
那些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的贵小姐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便是神仙老子也不换啊。
咳咳......
孙可望一阵剧烈的咳嗽,彻底喘不上气了。
天终于黑了下来,一切都归于沉寂。
孙可望亲耳听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他好累,不过终于可以休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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