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思欲先发制人的自嘲了一遍,认为这样坦白或许会让顾北芽有些好感,孰不住自己在顾北芽的眼里,已经浑身贴满了红色的大叉,莫说好感,比路人甲都不如。
“并无什么苦恼的事情,只是既然宫兄什么都不会,也做不出来,我想我即便同你讲一遍解法,你也是不懂,就先告辞了。”顾北芽语气比之前要更加冷漠。
宫思欲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眼见着顾北芽就要走了,实在紧张,慌忙之下一把抓住顾北芽的手,说:“等等!”
顾北芽看了一眼宫思欲拉着自己的手,没有抽开,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仿若将人的心肝脾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让宫思欲首先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实在鲁莽,连忙松开,作揖赔礼:“实在是对不住,我孟浪了,但顾兄何以萧坊主一走便这样待我,宫某哪里做的不好,不如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死个明白。”
“你心里清楚,莫要再说这些话了,我最讨厌虚伪的家伙。”
宫思欲一时语塞,面色青白交错,最终欲言又止的看着顾北芽,深深叹了口气,抿着唇不说话了,也不阻拦顾北芽离开,就那么心死如灰的站着,好像只要顾北芽这么一走,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
顾北芽看得分明,何以能无视?他走了两步,便又脸蛋微红地仰着那张漂亮脸蛋折返回来,一挥手祭出一个法宝来,将整个房间都罩住,说:“此法宝名曰‘谛听’,可以听见想要听到的任何对话,也可以屏蔽任何大能的监控,绝无例外,是掌门师祖给我的极品法器,你若是有什么话,便直说,婆婆妈妈的,实在难看。”
宫思欲立时哭笑不得,说:“顾兄实在面冷心热,只可惜我这样来路不正,不配与你交友,不然定是死活都要成为你的知己。”
顾北芽淡淡说:“重点。”
“没有重点,重点顾兄已然知道了,我被人监视着,来镜山门就是为了当你的乘龙快婿,做了道侣之后,带你去一趟云洲赤月门。”
“就这样?”
“就这样。”
顾北芽沉思片刻,说:“谁让你来的?”
宫思欲难以启齿的顿了顿,说:“说来话长,这要从几天前说起,赤月门死了个长老,但来了个名叫姬恒的傀儡师,此人几十年前曾被赶出云洲,四处漂泊,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不知怎么地,又突然带回来了一个极为强悍的傀儡,名唤妖奴,一跃打败了赤月门好些长老,成了长老之首,分管我所在的器楼,很会收买人心,赤月门上下大都念他时不时分配一些能够滋养灵脉的灵丹给我们吃用,所以很听他的话……”
“所以他要你来,你就来了?”顾北芽皱眉,那名叫姬恒的傀儡师难不成师个比姬恒还要厉害的修士?
宫思欲瞧出了顾北芽的困惑,也就不压制修为,一面释放属于自己真正的威压,一面扒开衣裳,露出胸膛正中央的烙印上去的咒符,难堪地说:“我是一时糊涂,他单独找我,说有法子可以快速提升修为,我便信了,如今我便是他的傀儡,他要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然……”
“我会成为妖奴的肥料……”
宫思欲念到‘妖奴’二字时,那打从灵魂深处恐惧的颤抖展露了个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