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放弃抵抗的困兽。
季初渺被肩上那股重量顶得往后倒,踉跄了两步,完全贴上湖岸。
熔岩冷却而成的黑石起伏嶙峋,刺在身上又痒又疼。怔怔出神的少年全然没在意,因身上人一句话,瞳孔都缩紧了。
季初渺能感觉出,比蓝湖水更热的,是江印抓在他腕上的手。
季初渺大脑一片空白,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声音。他不知要怎么回应,只能下意思去开玩笑,佯装放狠话。
“江印。”他说,声音飘忽,暗自含喜:“江印你完了,你让我知道你喜欢我。”
抵在季初渺肩头的江印没说话,只深吸了口气。
季初渺又重复了一遍,说得囫囵颠倒。也不知道是在说江印完了,还是自己完了。
猛兽的唯一目标就是猎人本身,他半点都不怕猎人带着胜负欲的狠话,只怕他们之间的绳索还不够牢固。不够把他们紧紧绑住、绑得永远解不开。
江印再次压低身子,附耳去听近在咫尺的心跳。
少年呼吸急促,心跳砰砰砰,激昂错乱。
江印维持着低头的动作,抿得紧紧的嘴角悄然勾起弧度。
季初渺没得到江印的回应,他脑海里盘旋着那句“先爱先输”的名言,跃跃欲试想让江印服个软。
得偿所愿的猛兽,开始从善如流:“嗯,是完了。”
说完,继续对方加强印象:“我喜欢你。”
季初渺内心澎湃的情绪在鼓噪。
他满意了,胆子贼肥,伸手拍了拍江印的脑后,语气故作无奈:“知道了知道了,喜欢我。”
少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因江印一句话,脸上带起了笑。
他对自己也一起完了的事,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