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的话……”花幽兰冷冷哼道,“我会为喜欢你的女人不值,喜欢一个人的气味有错吗?你的气味本身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楚少岩我问你:她们是单单喜欢你的气味,还是更喜欢你这个人?”
楚少岩的心头怦然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
花幽兰盯着他道:“相通了没有?她们更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吧?如果只是气味,不如每天拿紫外线照射在被褥上,然后抱着睡得了!”
楚少岩举手为礼,苦笑道:“恕我愚钝,那我就受教了!”
花幽兰灿然一笑道:“孺子可教,那个……”
花幽兰忽然将酒瓶子取过,将琥珀色的酒液倾入两个玻璃盏中:“为了祝贺你想通这件大事,我们何不喝一杯?”
楚少岩无奈了:“兰姐,那个……我想紫蝶一定不希望您再喝。”
花幽兰淡淡道“楚少岩,你相信吗?精神上的痛苦只是我喝酒的原因之意。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我才不会那么痛苦……”
“就是这里……”她抚摸着白净的脑门,那削瘦而精致的粉脸微微露出痛楚之色,“只要没有酒精,就像裂开一样,你能想象到吗?有时候,脑门会突然崩裂,红的、白的、紫的、蓝的、绿的,无数的光球从里面涌出来……整个世界颠覆了,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尤其丹田的气息更是奔涌不息,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烧得我全身通红……”
楚少岩脸色大变,忽然站起来:“兰姐,你是不是同时有颈椎、腰椎的问题,并且病发的时候脑门突突的有股气在往上冒?”
花幽兰一怔,点头道:“是啊,那你怎么知道的?”
楚少岩闭目默然片刻,随即睁眼问道:“兰姐,你习练的栖霞派气功有十多年了吧?当初你的师傅去世的时候,是不是很仓促?”
花幽兰脸色也变了,盯着楚少岩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调查过我?”
楚少岩苦笑道:“兰姐,我有必要调查您吗?”
花幽兰想了想,颓然坐下:“是的,我师傅走得很突然,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岁不到。其实论年纪,她仅仅只是比我大三岁……”
“你的功法有很大的缺陷。”楚少岩正色道,“我想以十年为界。一旦习练你的功法小成后,就是其中潜伏的危险大成之时。先时只是偶尔感到头晕脑胀,腰椎或颈椎酸涩,耳鸣不止;随着功力日增,逐渐变出现了你刚才所说的现象。其实,这都是因为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的缘故!”
“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花幽兰浑身一震道。
楚少岩缓缓点头:“我师傅曾经说过:东南流派,多据残本而习练功法,诸多偏颇,其中栖霞派最是典型,其功法大伤膀胱足太阳之脉。兰姐刚才说起病症,我立即便想到师傅曾经提到的事情。”
花幽兰静静地坐着,恬静而纯净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悲哀:“我师傅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去世之前几个月,她突然不告而别,回栖霞山隐居,留下一张字条却是让我从此不要习练栖霞山派的功法了。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症是来源于功法……”
楚少岩苦笑默然。
花幽兰忽然俏脸倏然一变,道:“小紫习练功夫已经十年,她会不会也……”
楚少岩缓缓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或许已经出现了某些症状。如今紫蝶的修炼,已经有了小成。”
此前得知自己的病症,花幽兰并不如何焦虑,此刻却脸色煞白。突然一把抓住楚少岩放在桌子上的大手,紧紧捧着说道:“楚少岩,你……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小紫,她还那么小!都是我害了她,在她七岁的时候,我将这套害人的功法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花幽兰说着泫然欲泣,再也无法坚强。舔犊情深,女性尤然。
楚少岩迟疑了。
“怎么,很难吗?”花幽兰此时很焦急的问道。
“呃,那个……”楚少岩为难道:“膀胱足太阳之脉,起於目内眥,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博内,挟脊抵腰中;其支者,从腰中下挟脊,贯臀,入膕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膕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趾外侧……”
花幽兰一怔,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楚少岩不答,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颇有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