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厉声惨号,往后一撞将王封义撞倒。郝俊哲如豹子般猛扑在王封义身上,猛然一连七八刀捅在他肋部和胸口处!
这时另几个黑影连忙冲过来,数柄弯刀呼啸而下,郝俊哲头脸、身上连中七八刀,但仍然一手勒住王封义的脖子,一手死死握住插在王封义胸口的匕首!
其中一个黑影觑准了,怒吼一声一刀斜砍过去,竟然将郝俊哲的头颅整个砍下,头颅滴溜溜滚出老远,但仍然怒目圆张!
这时,整个天地突然雪白,一道霹雳砰地劈下,所有人惊吓得几个哆嗦!雨势迅速增大,呼啦啦的浇打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生疼!
几个黑影勉力将没有头颅的郝俊哲从王封义身上拖开,但王封义却早已死于非命—虽然身死,郝俊哲竟然还为老社长鹿鸣山报仇了!
男子汉的话,当记取自己的承诺。郝俊哲这个汉子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在兄长灵前的誓言,虽然元凶犹在,毕竟凶手已被手刃!
“怎么办?”几个黑影在郝俊哲的遗体上搜找良久,一无所获,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忽然不寒而栗,抖声道:“听说王封义可是上封的亲信,要是上封知道他被……”
另一人道:“如果东西找到的话还好,现在……”几人相视一眼,忽然发觉大家尽皆惊恐如鼠。
“不如……”其中一个嗫嚅说,“我们逃吧,胜过被砍死!”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时齐齐点头。很快几道黑影将两具尸体背起,抛弃到某个隐秘角落,然后逃之夭夭。
天雷仍在轰响,暴雨依然倾盆,一切罪恶的痕迹却被雨水迅速洗去……
……
当上官则天得到探鹿侦探新社长郝俊哲惨死的消息后,脸色登时异常苍白。
“就算您不给一分钱我们也会继续调查下去,否则我们探鹿侦探社的好汉愧对大哥大嫂大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那个木头保镖上次离开时的慨然话语至今犹自萦耳未去,如今竟已阴阳相隔!
探鹿侦探社即将成为历史名词吗?鹿鸣山、郝俊哲两任社长的相继死亡,定然让余者心寒不已。应该没人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没人愿意继续枉自送命了吧?
“总裁,这件事情怎么办?探鹿郝社长是为了调查我们的事情被害,我们总得有个表示……”秘书罗晓晓小心翼翼地问。
上官则天痛苦地闭上眼睛,毕竟是一条生命,因为自己家的事情,就这么被敌人残害,甚至连肉体都蹂-躏都不成模样!良久后她睁开眼睛缓缓沉痛道:“给相关公安部门去电话,督促他们缉拿凶手。另外,一定要安置好鹿家和郝家的……”
罗晓晓点头道:“知道了。”
上官则天站了起来,突然道:“我们现在去郝家看看吧!”
探鹿新社长郝俊哲江东农村出身,在江城租住在宝山区南部一处简陋的楼房中。由于涉及凶杀案件,并且现场还不止一具尸体,警方暂时并没有发还遗体。
郝俊哲的妻子大约30多岁,此时正蓬散着头发,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斜坐在地上哀哀的哭,而鹿家的人蹲在一旁劝慰。
至于探鹿侦探社其余的人,据说现在都在各处奔忙,徒劳无功地妄图找到凶手。
她们的心是相通的。当上官则天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泪眼朦胧中忽然这么想。
“你又来了?”鹿灵幽盯着上官则天冷笑起来,脸上淌着泪水。
这时,蹲在地上郝俊哲的妻子忽然抬头看了上官则天一眼。
上官则天的心咯噔一下。这一眼竟然充满着刻骨的羞辱、妒恨、厌恶!当上官则天默然想去郝俊哲简单的灵前鞠躬时,那个妇人忽然倏地站起来。
“出去。”她盯着丈夫的相片,没看上官则天一眼。那张相片是郝俊哲在部队时照的,身着绿色军便装的他显得相当帅气,满脸阳光。
上官则天转过身来,有些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下。
“出去啊!”妇人将孩子送到鹿灵幽的手中,跺脚惨厉地嚎叫起来,逼视着上官则天,眼中竟然犹若野兽般露出凶光!
上官则天心中一突,被这可怖的凶光吓得全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撑在灵台上,不小心竟然碰倒了摆放着的遗像!
妇人的脸登时变得狰狞如魔鬼,竟然合身扑了过来,两手十指的尖利指甲恶狠狠地朝上官则天的脸上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