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一声大喝,脑袋急转,满头白发甩了出去,便似一条短短的软鞭,将十来件暗器反击出来,但听得“啊哟”、“啊哟”连声、六七名秃驴帮的帮众被暗器击中。
这些暗器也非尽数击中要害,有的擦破一些肉,但几名妹子立时软瘫而死。
大锤大叫:“退开,退开!”
突然呼的一声,一枝铜钱镖激射而至,却是丁春秋将头发住了铜钱镖,运劲向他射来,大锤直接用掌气派出格打,当的一声,将铜钱镖击得远远飞了出去。
他的注意力多半在游坦之和尚未现身的古圣身上,并不想了全力与丁春秋这个老毒物打。
“大师,让我来对付丁春秋吧。”花非花这时挺身向前,手中拿出一根笛子,直接吹奏起来。
悠扬古怪的笛声响起,一条蟒蛇飞出,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丁春秋。
丁春秋脸色大变,想挣脱却根本挣脱不了,这条蟒蛇像是锁链一般困住了他。
游坦之蹲在草丛这中,看上去惊疑无已,不敢稍动,大锤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那些巨蟒经由花非花笛声相催,紧紧缠住了丁春秋,星宿派众人谁都不敢挣扎动弹,惟恐激起蛇儿的凶性,随口咬将下来。
这么静了片刻,有人首先说道:“师父,你老人家神功独步天下,谈笑之间,随说便将这批万恶不赦的叫化儿杀得落荒而逃……”
他话未说完另一名弟子抢着说道:“师父,你莫听他放屁,刚才说那些叫化儿是‘大侠’、‘圣人’的就是他。”
又有一名弟子道:“咱们追随师父这许多年,岂不知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刚才跟那些叫化儿胡说八道,全是骗骗他们的,好让他们不防,以便师父施展无边法力。”
忽然有人放声大哭,说道:“师父,师父!弟子该死,弟子胡涂,为了贪生怕死,竟向敌人投降,此时悔之莫及,宁愿死在毒蟒的口下,再也不敢向师父求饶了。”
众弟子登时省悟:师父最不喜欢旁人文过饰非,只有痛斥自己胡涂该死,将各种各样罪名乱加在自己头上,或许方能得到师父开恩饶恕。一霎时间,人人抢着大骂自已,说自己如何居心不良,如何罪该万死。
只将秃驴帮的众人,听得头昏脑胀,莫名其妙。
丁春秋暗运劲力,想将缠的身上的一条巨蟒崩断吗,但巨蟒身子可伸可缩,丁春秋运力崩断,蟒身只略加延伸,并不会断。
丁春秋遍体是毒,衣服头发上也凝聚剧毒。群丐向他击打或发射暗器,尽皆沾毒,他巨蟒皮坚厚韧滑,毒素难以侵入。只得群弟子还在唠叨不停,他怒道:“有谁想得出驱蛇之法,我就饶了他性命。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有谁对我有用,我便不加诛杀。你老是胡说八道,更有何用?”
此言一出,群弟子登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有人说道:“只要有人拿个火把向这些蟒蛇身上烧去,这些畜生便逃之夭夭了。”
丁春秋骂道:“放你娘的臭屁!这里旷野之地,前不把村,后不把店,有谁经过?就算有乡民路过,他们见到这许多毒蛇,吓得逃走也来及,哪里还肯拿火把来烧?”
跟着别弟子又乱出主意,但每一个主意都是有着边际,各人所以不停说话。只不过向师父拼命讨好,显得自己确是遵从师命而在努力思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