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一座仓库,门窗腐朽,墙壁斑驳。
里面隐约传来了喊叫声。
众人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果然,文彬被束缚着手脚,光着上身,高吊在仓库的顶棚上。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空气里满是湿漉漉的潮气。
文彬正痛苦的喊叫着。
雁翎哭了起来,喊道:“文彬!”
文彬挣扎着睁开眼,一眼看到了雁翎,顿时涌出了热泪。
冠豪招呼着工头们,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文彬救了下来。
雁翎跪在地上,摇晃着头晕目眩的文彬,心急火燎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文彬缓了缓,睁开眼,看到雁翎吓得面色煞白,忍耐着关节的酸痛,挣扎着劝慰道:“我没事情!真的没事情。”
冠豪脱下了身上的西服,穿在了文彬的身上,催促道:“还是去医院里看一看吧。”
不由分说,便要帮忙的工人们搀扶起文彬,搀扶着他出了那间废弃的宅院。
下山的路上,文彬告诉雁翎,绑架他的厂工们撂下一句话,要文彬活活的饿死在荒山野岭里!
雁翎听闻,紧咬着下唇,瞪大了双眼,浑身竟然颤抖不休。
冠豪也觉得文彬的话骇人心弦!
雁翎道:“赵念慈真的太狠心了!”
文彬回想着事情的经过,觉得心里很后怕,悲苦的道:“你们要是找不到我,我只能饿死在荒山上了。她已经逼死了我的爸爸,竟然还要弄死我!”
雁翎紧紧的攥着文彬的手,默默的啜泣着。
冠豪定了定神,问道:“那几个混蛋呢?”
文彬道:“我听他们说,他们早都已经拿到了钱,事情办完之后,就去泰国了!”
冠豪知道这都是母亲的主意。她花钱买通了那几个单身厂工!
雁翎道:“幸亏冠豪赶回来了!否则,后果太可怕了。”
冠豪道:“姊夫没有事情就好!否则,母亲的孽就造大了!”
文彬打起精神,打量着冠豪,觉得冠豪是一个很仗义热心的俊俏小伙子。
他为雁翎有这样的弟弟而感到欣慰。
汽车来到医院,医生们给文彬做了仔细的检查,文彬不过受了些皮外伤而已,实在没有大碍。
雁翎终于放下心。
冠豪道:“我会马上开除那几个混蛋的!”
雁翎道:“爸爸在哪里?也在这家医院吗?”
冠豪道:“爸爸在神经外科!你们跟我来吧!”说着,便引着雁翎和文彬去了楼上的神经外科病房。
相枚夫妇正在病房里守着。俩人见到雁翎,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雁翎已经扑到了病床旁,一叠声的喊着爸爸的名字。
冠豪搀扶起了雁翎,劝道:“爸爸一直昏迷不醒。你不要太激动了!”
雁翎泪如泉涌,哽咽不已。
相枚和利俊一声不敢吭,耷拉着脑袋。
文彬凑上前,看了看面色憔悴的相楠,道:“爸爸!我和雁翎来看你来了!”
相楠压根没有反应,照旧昏昏沉沉的睡着。
冠豪劝道:“先让爸爸休息吧。”
文彬拉着雁翎来到旁边,替她擦干了脸上的热泪。
雁翎对相枚道:“姑母,你们竟然瞒着我!”
相枚道:“姑母也没有办法!接到冠豪的电报后,我们也吓了一跳!可偏偏你还住院,我们害怕让你的病情加重,所以压根就不敢跟你提起!雁翎,你千万不要怪罪姑母和姑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瞒着你的!”
雁翎听闻,眼瞅着相枚夫妇的窘迫,淡淡的道:“算了!我听冠豪说,爸爸一直这么昏睡着!”
相枚紧赶着说道:“我们亲自问过医生了!你爸爸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还没办法醒过来!还是有希望醒过来的!”
雁翎叹了一口气,道:“但愿爸爸能醒过来。只要爸爸能醒过来,就真的谢天谢地了!”说完,便站起身,蹲在病床边,摩挲着相楠的手。
此时,利俊注意到文彬竟然只穿着一件西服,并且,文彬的神情很倦怠,嘴角边竟然残留着血丝。
利俊吓了一跳,急忙走到文彬的跟前,喊道:“你怎么了?嘴角怎么会有血?你身上怎么就一件西服!”
文彬没有吭声,眸光里闪烁着悲恸。
雁翎听说文彬的嘴角流血了,急忙上前,仔细的看了看,喊道:“我竟然没发现!文彬,你没事吧!”
文彬用手背胡乱的擦去了干涸的血迹,道:“挨了那些混蛋们好几巴掌!没事的!”
相枚喊道:“到底怎么了?”
雁翎义愤填膺的道:“我和文彬去了赵念慈那里!她竟然事先准备好了,要厂工们绑架了文彬!幸亏冠豪赶回去了!他带着我去了厂里的废仓库,把文彬救下来了!”
相枚和利俊听到后,顿时把赵念慈骂了个昏天黑地。
冠豪窘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文彬道:“我没有事情!你们不要生气了。”
相枚道:“赵念慈真是发疯了!她逼死了你爸爸还不够,竟然还要对你下毒手!”
雁翎道:“不行!我要去巡捕房!”
冠豪急忙拉劝道:“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乱跑!再说,妈和巡捕房管事的太太们都很熟悉,经常在一起打麻将!”
雁翎听闻觉得头晕目眩,缓了缓,不由得坐在了病床边,垂下头。
文彬劝道:“看在冠豪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们不为别的,只要能看到爸爸,就心安了!”
雁翎拉着文彬的手,哽咽道:“你受了好些苦!”
文彬急忙劝慰道:“不算什么!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让爸爸醒过来!”
相枚冷冷的问道:“赵念慈呢?”
冠豪道:“妈在家里。”
相枚祈求道:“别让你妈再祸害人了!我们都受够了!”
雁翎眼瞅着冠豪一副委屈的模样,急忙劝道:“冠豪也很委屈的!他的爸爸病成这样,他的妈又不省事,他的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他哪里能劝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