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心累极了,双臂无力垂下,扭头,看向陈南淮。
那个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盯着她坏笑,眼里含着股报复的怒和恨。
“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
盈袖摇摇头,冷笑了声,眼泪忽然掉下。
其余的再没说,闷头朝春一醉酒楼走去。
“袖儿。”
陈南淮也掉泪了,闭眼,手紧紧地抓住车框。
“你等等,我有话说。”
陈南淮挣扎着下马车,不知不觉间,右边胸膛又红了,他也没理,推开要搀扶他的百善和海月,朝那个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女人追去。
谁知眼前一花,忽然被个儒雅的男人挡住了,是袁文清。
“你谁呀。”
那两个锦衣公子嫌恶地往开推袁文清。
“滚!”
袁文清怒喝了声,冷眼扫了圈这些纨绔子弟,登时将所有人震住。
“表哥。”
陈南淮手按住出血的胸口,踉跄着走上前去,强撑着给袁文清见礼。“她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会和子风见面。”
“她是特意出来答谢三爷的,南淮,你这是何苦呢。”
袁文清轻拍了下陈南淮的肩膀,皱眉道:“为何不能潇洒一点,丢开手呢。”
陈南淮挥开袁文清的手,没站稳,连退了两步,得亏有百善搀扶,才不至于跌倒。
“她和左良傅,在一起了吧。”
陈南淮苦笑了声,问。
“没有,各睡各的,规矩得很。”
“什么?”
陈南淮怔住,一把抓住袁文清的胳膊,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他是不是嫌弃她?如果嫌弃,还给我啊。”
“南淮,不是你想的这样。”
袁文清叹了口气,道:“你以为在这事上,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委屈么?”
袁文清侧过身子,盯着陈南淮,手指向春一醉酒楼,道:“她直到现在还做噩梦,不敢吃东西,前儿忽然睡在柜子里,直到听见左良傅回来,才敢出来。”
陈南淮口半张开,不信。
她明明看起来很好,只是稍微有些憔悴,依旧美的动人心魄,不可能会这样。
“你少唬我。”
陈南淮咬牙,恨道。
“事已至此,只希望你尽早接受。”
袁文清冷眼看向陈南淮,道:“这是最后一次告诉你,别再纠缠我袁家的姑娘,如果她出一点事,表哥真的会翻脸。”
说罢这话,袁文清用力甩了下袖子,闷头朝春一醉酒楼走去。
“你等等,我有话说…我天天带着她喜欢吃的点心,我还…”
陈南淮捂住胸口,血顺着指头流出来,他忙追去,谁知体力实在不支,眼前一黑,又晕过去。
……
春一醉酒楼
盈袖随谢子风进了包间,发现酒菜早已准备好了,她等表哥进来后,才入座。
包间的角落里放着冰盆,两个穿戴一样的国公府丫头正在扇扇子,凉风习习吹来,倒也爽快。
“今儿这席面专门给盈盈姑娘设的。”
谢子风端起酒壶,给自己和袁文清添上花雕,而给盈袖杯子里倒了能补气益血的“八珍汤”,笑道:“恭贺姑娘劫后重生。”
盈袖莞尔,端起杯子,用嘴唇碰了下,没喝。
谢子风细心,自然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还当盈袖怕八珍汤苦,忙盛了碗燕窝粥,笑着端过去,柔声道:“喝这个吧,甜些,能滋补养颜。”
“好。”
盈袖点点头,却没动。
谢子风总觉得哪儿怪怪的,转头,和袁文清寒暄:“文爷,这是咱们洛阳最好的酒楼,招牌鱼羹可是一绝,您尝尝。”
袁文清盛了碗,他早在长安就听过谢三爷的名头,也喜欢谢三的古道侠肠,笑道:“我妹妹多亏谢三爷帮忙,这才能尽早恢复记忆。听世清讲过,你们早在曹县就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