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立马坐起来,大抵起猛了,妇人嘴里哼唧着,又软软倒下,冷笑了声:“真是大逆不道,要我说,这恶妇就该休了,送去内狱服刑,不过她好端端烧什么祠堂。”
“哎呦呦,肯定因为那件事呗。”
刘妈妈眉飞色舞,她手揉了下自己的肚子,道:“大概是被人弄大了肚子,不好跟大爷交待,一时间疯癫了,就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来。”
“我倒忘了这茬。”
江氏冷笑不已:“老爷也忒好色了些,连儿媳妇都不放过。我看这淫.妇和她肚子里的孽种都没法在家里留了,一定要趁早解决了。”
江氏刚说完话,正准备再吃一片红参,忽然听见窗子那边传来个动听又冷漠的女声:
“江太太,你要解决谁啊,是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这把匕首,以后要考
第134章 陈年旧账
盈袖扶了下鬓边的白花, 笑着走了进去。
刚进屋,一股浓郁的药味就迎面铺来,盈袖鼻子皱了下, 手指轻轻抚过昂贵的黄花梨木桌子、立柜、梳妆台, 目光落在炕桌上那碟燕窝糕上。
这样养尊处优的日子,原本是属于母亲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氏脸色不善, 喝斥:“你娘家大人就这么教养你的?可以随意听婆母的墙根?”
许是动气了, 江氏捂着口猛咳了通,手指着门的方向:“出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太太病仿佛又重了些呢。”
盈袖笑了笑, 屈膝给江氏道了个万福, 扭头, 瞥了眼刘妈妈和红蝉:“为了让太太养病, 老爷这才把那些贫嘴烂舌的都打发了出去, 谁让你们俩来的, 滚出去。”
红蝉见识过盈袖的手段,而此时, 屋里又涌进来好多凶赫赫的人, 尤其那个袁世清, 穿着丧服,怀里抱个灵位, 两眼冒着凶光,死盯着江氏。
红蝉大吃一惊,又是灵位!太太这般编排污蔑大奶奶, 怕是奶奶今儿可得大闹一场了。
“今早上太太打发人过来叫奴,给奴教规矩哩。”
红蝉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畏畏缩缩道:“奴不敢打扰太太清净,这就走。”
盈袖冷笑了声,没理会。
她从袁世清手里接过母亲的灵位,摆在桌上,跪下,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敬了三柱清香。
躺在软塌上江氏瞧见此,心里生出好大的疑惑。这小娼妇怎么把袁氏的灵位抬出来了,她到底发什么疯。
“你见过袁夫人没?”
盈袖冷不丁问了句。
江氏厌烦不已,她最讨厌别人提起袁氏。
当年老爷金屋藏娇,做贼似得把她养在外面,她哪里会和袁氏相见。不过总是好奇,想见识下洛阳第一美人长什么样。所以打听了个机会,趁袁氏去玄虚观上香的时候,她躲在暗处,看了下,传言非虚,还真是绝色,如今想想,和眼前这梅氏竟特别像。
“我怎会见过她。”江氏嫌恶地挥挥手:“快快出去,一看见你就心烦。”
“是啊,见不得光的姘妇,怎么敢去见原配正妻。”
盈袖鄙夷冷笑。
“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婆母。”
江氏大怒:“刘妈妈,还不给我撕了这小贱人的嘴!”
刘妈妈是个有城府的,盘算大奶奶烧了祠堂,老爷肯定知道,可竟让人把事压下来,丝毫不加以惩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偏袒梅氏了。
“奶奶,何苦和太太怄气呢。”
刘妈妈笑着走过去,手摩挲着盈袖的胳膊:“快回去罢,让太太好生休养。”
“谁让你碰我!”
盈袖大怒,扬手准备打,小腹忽然一疼,胳膊根本使不上力。
“世清,给我打这个碎嘴的恶妇。”盈袖忙坐到椅子上,恨道:“就是这起小人,随意传我和陈砚松的闲话,诋毁我的名声。”
“好。”
袁世清恶狠狠地上前,不由分说就一耳光扇下去,他知道自己下手没轻重,担心又出人命官司,只用了半分力。
谁知那刘妈妈还是重伤了,正面跌到桌子棱儿上,哎呦叫了声,只觉得嘴里仿佛多了什么东西,吐了口,血唾沫里发现半个门牙,刘妈妈两眼一翻,活生生吓晕过去。
“你敢在我屋里行凶。”
江氏气得坐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下炕桌,高声呼喊:“来人,给我把这狂徒拿下,反了天了,竟在陈府闹事。”
“你信不信,爷爷还敢杀人。”
袁世清提着拳头,准备上前,谁料被盈袖给拽住。
“别冲动。”
盈袖手附上发疼的小腹,深呼了几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她微笑着看江氏,问:
“我不明白,你好歹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嫡女,到底看上陈砚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