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装傻充愣。”
谢子风怒道:“你骗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梅姑娘,你怎么能…能强要了她!”
“这事谁同你说的。”
陈南淮收起笑:“是不是左良傅?”
说这话的同时,陈南淮目光灼灼地看着子风,沉声道:
“你可别犯糊涂,千万不要被姓左的蒙蔽了,他这人专会挑拨离间,那长宁侯前段时间可不就被他拉拢哄骗了么,耳朵像被驴毛塞住了,油盐不进,谁说情都没用,非要把我下狱流放不可。
最后逼得我没法子了,给个妇人磕头认错,得亏侯爷反应过来自己被左良傅利用了,立马和那狗官划清了界限,你没瞅见,狗官今儿一球砸晕四少爷,其实就是做给长宁侯看的,让他瞧瞧首鼠两端的下场。好兄弟,咱俩什么关系,你可不能向着外人啊。”
“你少废话!这是咱们仨的事,别攀扯左良傅。”
谢子风拳头紧握住,咬牙恨道:
“她那样好的女孩子,你怎么能趁她失忆后给她编造那么些糟心的过去,这不是欺负人么。”
“好好好,这事也算我错了。”
陈南淮笑了笑,道:“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一定好好待她。”
“不行。”
谢子风打断陈南淮的话。
“那你要怎样?”
陈南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是被你父子设计蒙骗,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同你成的婚,咱们必须要医好她,让她重拾记忆。”
谢子风斩钉截铁道。
“三哥,你过了吧。”
陈南淮冷笑了声,翘起二郎腿,懒懒地窝在靠垫上。
“我怎么过了,是她今儿,”
话到口边,谢子风生生住口。
梅姑娘既然私底下求到他跟前,肯定是和南淮过不下去了,又被这小子控制住,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所以,万不能让这小子知道梅姑娘联络过他。
“她不能这么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呵。”
陈南淮转动着小指上戴的翡翠戒指,淡漠道:“哪对夫妻不是稀里糊涂过日子,你以为天下夫妻都和你爹娘一样亲密无间?你让她恢复记忆又如何,她有了我的孩子,这辈子都和我撇不清关系。”
“她如果想和离,我会帮她!”
谢子风气的胸脯直起伏。
“你?”
陈南淮斜眼看向子风,鄙夷一笑:“我好歹和她还有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床是迟早的事,根本不存在什么凌.辱,换句话说,我就算强要她怎么了,我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她不想给也得给,可你又算什么。”
陈南淮皱眉细思了片刻,忽而恍然,不屑道:“是啊,您是痴情种子,端着幅画跑遍大江南北地找人,结果呢,在曹县相逢却不识。”
说到这儿,陈南淮身子前倾,轻轻拍了下自己的侧脸:“我都替您臊得慌。”
“你说什么!”
谢子风气得脸通红。
“没听明白?”
陈南淮摇头一笑,尖刻道:“我是说你假风流真好色。”
陈南淮舌尖轻舔了下唇角的伤,不再愧疚,更不再给子风留面子:
“如果我是她,我就觉得你就是个怪胎,疯子,而且很可怕,跟块牛皮糖似得,粘上就甩不开。你也不问问她,愿意被你喜欢么。”
“你找死是不。”
谢子风大怒,一把揪住陈南淮的衣襟。
谁料眨眼间,陈南淮猛地甩开他,一拳打向他的侧脸,他感觉鼻子里似乎有股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了,一摸,是血。
“老子忍你很久了。”
陈南淮起身,手抓住茶盏,紧紧咬住牙关,闷哼了声,趁着谢子风分神之际,猛地一下砸向谢子风的头。
只听咚地一声,茶盏应声而碎,谢子风登时就见了红,血从男人黑发中流出,蜿蜒而下,瞧着十分的触目惊心。
“来人呐!”
陈南淮连退了数步,警惕地盯着已经在狂怒边缘徘徊的谢子风。
这小子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大,若真动起手,吃亏的绝对是他。
“陈南淮,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谢子风抹了把额头,毫不理会半边脸已经被血染红,他愤怒地盯着陈南淮,这就是这小子的真面目吧,人前永远是善解人意又斯文多礼的公子,可私底下呢,就是条满口谎话,阴险又狠辣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