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傅闭眼,手紧紧地攥住扳指。
“事情已经完成大半,不能打草惊蛇。陈南淮年纪虽轻,但脑瓜子灵着呢,千万不能让他品出咱们的真正意图。按照陈、高二人这个抓人杀人的进展,咱们的事,至多五天就能有个结果。”
“是,大人说的是。”
夜郎西撇撇嘴,不愧是左良傅,就是狠、就是绝。
“您说,那对小公母俩现在做什么呢?”
夜郎西莫名有些生气,就想激一激这头无情无义的恶狼:“大人,您说他俩会不会闹着闹着,就闹出感情来了。”
“闭嘴。”
左良傅咬牙喝道。
“可巧,俩人年纪差不多大,都年轻,火气都旺。”
夜郎西冷笑了声,没打算住口,斯条慢理地吃肉:“也是,这本不关大人的事,若不是大人凭空出现,人家两个现在说不准在洛阳都成亲了,也早睡在一起了,顺利的话,出了正月,孩子都怀上了。陈南淮虽说目中无人,仿佛还没像如今一样,赖皮狗似的跟在一个女人后头。”
“你骂本官是狗?”
左良傅冷笑了声。
“下官不敢。”
夜郎西淡淡一笑,接着吃菜,白了眼左良傅,咕哝了句:
“雪夜漫漫,大人,您说陈少爷会不会也像您那样,抱着醉酒的梅姑娘,温暖她的身子?”
左良傅只觉得头疼的都要裂了,无奈一笑,疲累道:“算我求你了,好兄弟,别再说了。”
……
北疆苦寒,尤其下了雪,更是寸步难行。
街上空荡荡的,这个时候还敢在外头走的,要么是嫌命太长,要么有极大的背景。
瞧,曹县已经有上百人被无故捉拿,城门上悬挂了好几颗人头,不够,刺杀高大人的反贼仍潜伏着,还得继续抓。
一辆华贵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行在漫漫长夜,前后随行着数个披坚执锐的护卫,守着车里的贵少爷。
车里味道不太好闻,浓郁的酒味还有呕吐的酸臭味,都有。
陈南淮此时坐在车口,他没换衣裳,尽管现在已经浑身不自在,那丫头吐了他一头一身,想想就恶心。
陈南淮低头,瞧了眼怀里抱着的盈袖。
果然人品糟糕,酒品也不怎么地,跟泼妇似得撒酒疯,还把他咬了一口。
“疯女人,小贱人!”
陈南淮朝着盈袖的脸,低声咒骂,可却将锦被往上拉了些,盖住她,与此同时,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伸进女孩的衣襟里,找到那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地捏搓着,他喜欢这样。
“谢三爷送走了么?”
陈南淮隔着车帘,低声问。
“送走了。”
外头赶车的百善回了句,笑道:“三爷拿了银票,还让小人跟爷道声谢。”
“哦。”
陈南淮脸有些发烧,接着问:“义庄都安排妥当了?”
“妥了。”
百善不紧不慢道:“正好这两日抓了许多和尚尼姑,县衙和咱们家地牢都满了,寻几个老实的和尚出来念经,腾个地方。”
说到这儿,百善扭头,压低了声音:“爷,小人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陈南淮闭眼,头轻轻枕在盈袖头顶,他感觉那个地方又活泛起来了,跃跃欲试。
“在曹县,咱们升云酒楼的生意不见得是最好的,福满楼和会宾楼这两年也慢慢起来了,跟咱们打擂台。”
百善冷笑了声,道:“莫不如趁着抓反贼的机会,狠狠敲他们两家一笔竹杠,让他们别太得意。”
“要做,就做彻底些。”
陈南淮食指弹着那颗小红豆,冷笑道:“明儿就让李校尉带着证人指认去,先查封,然后咱们再把那两家吃个干干净净,岂不好?”
“这也太……”
太狠了。
百善不敢说下去了,忙笑道:
“大爷说的是,小人明儿就悄悄去办。”
“善,爷问你个事儿。”
陈南淮用脚尖轻轻踹了下百善的腰,坏笑了声,低声问:“你,你干过那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