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
盈袖声音极其沙哑,哭着问:“疼不疼啊。”
“不疼的。”
柔光憨憨一笑。
“快走。”
盈袖催促着。
就在此时,她看见高县令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柔光身后,阴恻恻一笑,拿刀用力捅进尼姑的后背,再用力,刀子贯穿了尼姑的腹部。
盈袖只感觉眼前都是红的,她没法思考,没法说话,只是尖叫。
她看见柔光愤怒地起身,从身上拔出刀,血如泉涌……她还看见柔光拿着刀,想要劈杀那个凶手,最终在刀落在高县令脖子前,生生停手。
“阿弥陀佛。”
柔光痴痴地念了最后一句,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下,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高县令,虚弱地说:“师,师父说,众生平等,万物有灵,贫尼犯了戒,杀了虎,业报来得好快。”
说罢这话,柔光艰难地转动身子,看着躺在她面前的盈袖,哭了:
“袖儿,我要去了……你怎么办。”
盈袖只感觉天旋地转,晕醒了几个来回。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和陆令容说话;她恨陆令容,为什么要掳走她;她还恨左良傅,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出现。
她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用手捂住柔光小腹上的伤口,低头一看,那血早都浸透了她的白色霓裳。
“别死,求求你。”
盈袖哭得泣不成声:“咱们说好了的,我要带你去南方的,走,我现在带你走,我给你做半碗肉,给你抹香膏子,求求你,起来好不好。”
“走不动啦。”
柔光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她艰难地抬手,抹去小妖女脸上的泪,笑道: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啦,要笑,穿着红衣服笑。”
柔光身体开始抽搐,她抓住盈袖的手,笑着说:“师父讲过,人有过去、现在和来生,袖儿,来生,让我做你好不好?漂亮的丫头好多人喜欢。”
“不行!”
盈袖快哭晕了,使劲儿地抱着柔光往出挪:“这辈子还没过完,我带你去南方。”
“袖儿,好疼。”
柔光的气息渐渐消散,她再也抓不住小妖女的手了,最后说了句:“照顾好大哥啊。”
……
盈袖呆住,她忽然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可是,眼泪怎么就不停的掉,心哪,就像被人活生生剜掉了一半。
这大概是梦,梦醒了,柔光还是那样憨憨地坐在门口,说:袖儿,贫尼想吃半碗肉。
可是,这不是梦。
柔光死了,死在了她怀里。
盈袖感觉浑身抽搐得厉害,喉咙一甜,哇地吐了口血……
站在一旁的高县令眉头紧皱,大口呼吸,试图平复劫后余生的惊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几近崩溃的盈袖,坏笑了声:
“好标致的丫头呀。”
“咳咳。”
陈南淮轻咳了两声,招手,吩咐侍卫喊进来两个婆子,他用锦袍将吓得发抖的陆令容裹紧了些,等婆子进来后,把表妹交过去,让赶紧带走。
随后,男人起身,俆步行到高县令身边,双臂环抱,笑吟吟地看着失声痛哭的盈袖,只是看,一句话都不说。
“啧啧啧。”
高县令满眼皆是惊艳,手指抹了下唇,死盯着几近晕厥的美人,目光下移,看向女孩丰满的胸脯,笑了笑:
“曹县居然还有这样的绝色,我是个傻子,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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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丫头我得带走。”
陈南淮唇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求大哥高抬贵手。”
“你认识她?”高县令皱眉,忙问。
“从未见过。”
陈南淮否认。
他疾步走过去,强行从死人身上扯走盈袖,在抱起女孩的时候,轻笑了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又见面了呀,梅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我新交了个尼姑朋友,她叫柔光,五大三粗,又丑又笨,声音还像男人,我觉得她就是个二杆子。初见时,她摸了摸二寸来长的头发,憨憨一笑:师父说我没慧根,只让我出半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