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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老爷真是狠心,怎么就把大爷打成这样了呢。

海月不禁红了眼圈,瞧瞧大爷,疼得满头冷汗,拳头就没有松开过,若是太太还活着,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正在此时,陈南淮痛苦地闷哼了声,打断了海月的思绪。

“大爷,奴在奴在。”

海月赶忙环住陈南淮,心疼不已:“可是又疼了?要不再咬奴两口。”

“别再乱动了。”

陈南淮淡漠地说了句,又咂了两口血,沉沉睡去。

“奴不会动了。”

海月屏住呼吸,还像从前一般,轻抚着大爷的头发,哼着南方小调,像哄孩子那般哄他入睡。

听府里的老人说,大爷的生母袁氏就是南方女子,生得极美,可惜红颜薄命,千里迢迢嫁到北边,没享几年福,就寻了无常。老爷后边娶的那位太太虽然贤惠,终究骨子里不亲,与大爷还是隔了层。

“又在乱想什么,心跳得恁快,吵得我头疼。”

陈南淮没睁眼,拧了下海月的腰,咬了口女孩的柔软。

“嗯~”

海月痛苦地轻吟了声,嗔道:“谁的心不跳?大爷这样说,怕是想叫奴登时死在这儿,那时候就清静了。”

“你要是死了,我再哪里去找……”

陈南淮坏笑了声:“去找这么软的枕头。”

“去你的。”

海月啐了口,心跳得更快了。

大爷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温柔的男人。

她原本叫杏花,是陈家庄子上贫苦佃农家的女儿,去年的时候,陈府管事到各个庄子挑选丫头,爹爹变卖家财,使了大笔银子,把她擩进了名册里。

用大管事的原话:“杏花这丫头模样还可以,蛮富态的,但还算不得拔尖儿,肯定近不到主子跟前伺候,就分在后厨,等过两年出息了,配个家生的小子。”

合该她命好。

去年夏天,大爷院里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伺候他的大丫头青鸳好端端跳井子死了,其余的一二等丫头,或卖或配人,竟没留一个。

后来,老爷把府里十几岁的女孩子全都叫到院里,亲自给大爷挑人,万幸,她被老爷选中了。

用老爷的话说:淮儿年纪不小了,到了成亲的年纪,跟前得用老实本分的。

原本呢,她这样的姿色,只配做些洒扫的活儿,哪知有一日她正浇花,在花荫下读书的大爷瞧见她,开了句玩笑:“这丫头定是只米虫,瞧瞧,吃得憨肥可爱。”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回了句嘴:“那也不是吃大爷家的米。”

还记得大爷当时一愣,哈哈大笑,用折扇指着她:“这丫头有趣,到屋里来伺候吧。”

从此,她就近到大爷跟前了。

没几日,她就躺上了大爷的床榻。

大爷不碰她,只是喜欢枕着她的娇软,偶尔来兴致了,就咬她。久而久之,她胸口就有了许多新旧交叠的牙印儿,她不敢涂药,怕大爷吃着苦。

与她关系好的丫头青枝说她贱,图什么呢,左右连个姑娘都挣不上,人家大爷只贪着你那胸前二两肉,谁没有呢?万一来了个三两四两的,还记得你是谁。

她知道,是青枝妒忌。

大爷待她可好了,不光抬举她,还抬举她的家人,父亲因她的脸面,也成了庄头,有了田地,并且置办了宅院。

大爷还给她改了名儿,夜里把玩着她的那双娇软,笑着说:“杏花太俗,你以后便叫海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说的是一对儿相互爱慕的情人,看着天上的明月,思念对方。”

大爷,一定是喜欢她的。

“到哪儿了?”陈南淮冷声问。

“快到曹县了。”

海月柔声道:“再睡一会子吧,到了叫你。”

“桂花糖糕备了么?”

陈南淮打了个哈切:“陆姑娘爱吃这个。”

海月心里酸酸的,仍笑着:“都问了十几遍了,放心罢,走之前我亲自装车的,桂花糕、蟹粉酥、莲子糖全都装盒子里了,防风的狐皮大氅、棉鞋、厚被褥也都带了,给庵里师太们的布施也备下了。”

陈南淮点点头,手撑着车壁,慢慢地坐起来,他闭眼养神,笑道:“你素来办事周全,我放心。”

半天没得到回应,陈南淮睁眼,蓦地瞧见海月泪眼盈盈,低着头,拧着帕子,似乎在生闷气。

“怎么了?是我刚才弄疼你了?”陈南淮忍着痛,凑近到女孩脸下,看着她,笑问。

海月摇头,抿唇淌泪。

“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陈南淮捏了下女孩的俏脸,柔声道:“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是有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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