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在哪?”
“具体的我这边并不清楚。”
谢九冷笑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
道森没有急于起身,直到谢九把门砰的撞上。他把眼镜摘下,揉了揉被压出了点红印的鼻梁。
他看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厚重云层仍然蓄势待发的样子。雨已经停了,远处山麓周围笼罩了一层薄雾。屋里白炽灯有些微的噪音,空气重新沉寂。
桌上摆着座式电话,道森瞥了一眼就转移视线。他起身推开窗户,让外面湿润的空气透进屋内,收拾了一下地上留下的水渍,倒掉光口瓶里变温的水,再重新满上一瓶。
他甚至还把柜子里的黑胶碟按着年份重新拍了一遍。直到再找不到什么事做,道森重新坐下,戴上眼镜,那个黑漆漆的玩意又执拗地出现在视野里。
——座式有绳电话静静的躺在桌上。
道森第一次犹豫要不要拨通这台电话。他知道拨通这台不起眼的老式座机后,通话内容会被迅速加密,就连接通地点都被伪装的很好。即使是内部人员刻意监听,也只能听见几句无关痛痒的对白。
只是青年刚才的样子让他产生些微的矛盾。道森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质疑。
他的行为会不会就是南美洲那只煽动翅膀的蝴蝶,而施加在那个孩子身上的又是什么样的结果。
道森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正确”的事。
就像一台精密仪器里的齿轮,只是隶属于庞大构造里的环节。齿轮不需要关心整个机器的走向,更不用知道机器究竟被用来涂炭生灵还是救人水火。
——齿轮只要日复一日的转动即可。
道森当然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终究他还是拿起了话筒,摁出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对方接的很快,给人种一直守在电话旁的错觉。
“他今天被四个阿帕奇族人缠上,在锅炉房里缠斗了一番。对方携有刀具,他手臂上被划了一寸长的刀口,大约五毫米深,所幸没有伤到血管神经。不过伤口沾过雨水,刚才给他喂了点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