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番神识探查后,刘怀东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股凝重之色。
刚才莫道陵所说的情况,半点不差,甚至实际上刘长生的问题,比莫道陵之前所说的要更加严重。
要想保住刘长生的性命,仅靠五禽针法是绝对不可能的,刘怀东相信莫道陵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实在形势所迫,在莫道陵看来,这最后的关头,唯一可以尝试的办法就是王怡然的五禽针了。
真正要解决刘长生身上的问题,就像莫道陵之前所说的那样,医字门凝神三品高手,以及山字门可以被称作地师的存在,缺一不可。
凝神三品高手这里有,王浩然和段云飞两人,身上可都是无时无刻在散发着凝神二品的强悍法力波动,但可惜的是,他们明显是以战证道,对医字门的法门是一窍不通。
至于地师就更简单了,刘怀东自己就是,并且他的医术即便放在偌大的华夏中医界,也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可问题就是……刘怀东仅有凝神五品的修为,别说他现在还有蓝蝶蛊缠身,就算当初在关中太白山,努查没有给刘怀东种下蓝蝶蛊,这么短的时间内,刘怀东的修为也未必能够突破到凝神三品……
那可是凝神上三品的境界啊!距离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也只差一步的境界,岂是说突破就能随便突破的?
就在刘怀东一时感到黔驴技穷时,王怡然则是突然开口,“不管怎么样,还是让我用五禽针法先试试吧。”
“五禽针法?什么五禽针法?”
这时之前那个被刘怀东撞开的何教授突然蹦出来,指着王怡然就开始喊道:“你们中医那套针灸疗法,已经被科学证实过了,根本就狗屁不通,你们给人配两副药还行,就指着你们的针灸救人?这不是那患者的生命在开玩笑吗!”
老头儿张嘴就跟连珠炮似的吐出了一大串的长篇大论后,王怡然和莫道陵,还有其他国医堂成员,甚至于刘怀东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为什么呢?这老头儿摆明了是在质疑他们的职业领域,这事儿别说是在场的都是国医堂的中医大佬了,就算随便搁在任何一个小人物身上,也是根本忍不了的。
“何教授,我敬你是西医界的泰山北斗,又是我的老前辈,但也请你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领域!”
王怡然的性子不算温柔,但也向来冷静,宠辱不惊,但这一刻,她也是不由得沉下了一张俏脸。
然而何俊杰却是双手环在胸前,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哼,我说的有错吗?你们中医那套望闻问切给出的结论,根本就是毫无依据,患者体内现在血脉流通不畅,具体原因连前不久才从美国进口的高科技设备都查不出来,你们就敢随随便便下结论说是他体内被人留下了什么法力?”
“甚至现在还要把患者从营养液里搬出来进行针灸?现在他只要离开营养液,身上的伤势马上就会开始恶化,根本就挺不过五个小时,到时候出了事谁来负责?”
“依我看,你们还是别再插手这事了,我以前在美国留学时有个同窗,现在已经是美国威名赫赫的内科专家了,还是我现在联系他请他过来比较好,患者目前的情况,只要不离开营养液,生命维持半个月左右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着说着,这老头儿已经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似的,摆出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
这一幕看的国医堂的人,包括王怡然在内都是怒不可遏,莫道陵身上更是已经释放出了一股近乎实质化的杀机。
华夏的西医和中医,向来是水火不容的两个群体,这就跟藏区的密宗佛教里分化出的那些不同派系似的,明明大家都是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但口味不一样追求的道义不同,就难免会发生磕磕碰碰。
一山都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两个专业领域一样,但专业性质却完全不同的群体在一个锅里搅稀稠?
这次刘长生出事,也是上面实在太过重视,华夏的那位大佬亲自发话,掉出了同为中南海健康顾问的何俊杰跟莫道陵两人,顺带着也就牵连出了他们身后各自代表的团队。
要不是这个命令实在没法拒绝,按照他们俩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习性,但凡是其中一人接手过的病例,另一方是绝对不会搭理的。
而对于现在医务室里,两方人马吵的水火不容的场面,毕竟是专业纠纷,王浩然和段云飞两人也是实在不好插手,只能在旁边捂着脑袋自己头疼。
就在何俊杰叨逼叨把西医夸的跟个喇叭花似的,把中医贬低的一文不值时,刘怀东还没等王怡然和莫道陵等人再次开口,就抢先上前一步。
“西医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神乎其神,为什么你不先想办法治好自己的肾虚呢?”
“你说什么?”
被人揭了老底后,何俊杰先是有些愣神的没反应过来,但也仅仅只是迟疑片刻后,就睁大眼睛开始对刘怀东怒目而视。
第0423章 断续生肌花
“你说什么?”
何俊杰瞪大一双老眼,抻着脖子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狠狠瞪着刘怀东。
“我说西医要真有你说的那么牛逼,你怎么不想办法治好自己的肾虚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后,刘怀东还没等反驳就接着开口,“这毛病你大概是半年多前沾上了,吃了不少六味地黄丸吧?”
“你怎么知道?”
何俊杰几乎是本能的问了一嘴,不过问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无疑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了自己的确是肾不好的这个事实了。
刘怀东双手背在身后,嗤之以鼻的咧嘴一笑,“我怎么知道?就是刚刚被你贬的一文不值的望闻问切喽。”
听到这话,在场的国医堂等人,一个个嘴角都是涌现着玩味的笑意。
至于前一刻还在大肆抨击中医的何俊杰,则是吭吭哧哧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连带着站在他那边的几个西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而就在何俊杰老脸一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时,刘怀东则是接着开口,“你的毛病最开始其实就是操劳过度导致肾气亏损,只要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但你却选择了盲目用药,除了六味地黄丸,你应该还吃过不少西药吧?”
“在你们西医的认知里,肾虚就是肾虚,但在中医的五脏五行说里,这里面的门道可就深多了,你操劳过度导致肾气亏损,属于肾阴虚,可你吃的那些药,都是单纯以滋补阳气而强化肾脏为主的,自然是越补越扯淡了。”
“这就像火锅的鸳鸯锅里,明明是清锅的汤快见底了,你却非得玩命往辣锅里添水似的,真要照你这么个治法,最多半年,你肾脏就彻底废了知道么?”
刘怀东信誓旦旦的说完后,国医堂的人都是品出了其中精髓,不由得在一旁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至于何俊杰那边的几个西医,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有的甚至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倒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何俊杰,在品味了一番刘怀东刚才的说辞后,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半晌后,正当何俊杰准备开口时,刘怀东却是接着说道:“这里的事情暂时用不到你们了,我爸的问题我来解决,国医堂的朋友也请回避一下吧,怡然你留下帮忙。”
“啊?”
满屋子人都是一脸懵逼,那帮西医懵了,国医堂的人就更加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