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语气严肃的一把将两人分开,同时对他们两个说道。
原本听到前面的话时,刘长生和龙石两人还是互相怒目而视着彼此,好像恨不得把对方给扒皮抽筋了似的,可当那黑袍人嘴里蹦出“堂主”这两个字来时,对峙的双方却是突然同时虎躯一震。
刘长生眼底的不甘转瞬即逝,但他还是收起了晃眼的激光,同时那一米多长的刀架也逐渐收进与臂甲一体的凹槽里。
黑袍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龙石接着开口,“你这些虫子都还活着,我只是让它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已,如果你同意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慢慢谈,我就让它们重新活过来。”
“你威胁我?”龙石眯着眼睛,斜楞了那黑袍人一眼。
黑袍人的袍子下面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他才再次开口,“不然你可以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解开我的毒。”
“哼!”
龙石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狠狠的瞪了刘长生和黑袍人两人一眼,这才扶起倒在地上的那把椅子,径自一屁股坐了下去,其心意不言而喻。
对于自己受到的蔑视,黑袍人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见他随手洒出一堆白色到底粉尘,与之前一样,粉尘脱手而出后便纷纷落地。
地上那些比蚂蚁还小的毒虫沾染上白色粉尘后,便一个个好似大梦初醒般的扑扇着翅膀活动了几下,没多久便纷纷钻进龙石的裤腿和衣袖里隐匿无踪。
刘长生则是在黑袍人和银发大汉的目光下,同样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龙石对面。
四人之间隔着的那张梨木桌子,这会儿已经变成两半躺在刘长生身后的地上了。
实际上刚才两人动手,说到底还是刘长生赚了,毕竟他什么都没有损失,而龙石则是在继那只金蚕蛊之后,再次损失了一只本命蛊虫。
好在这只蛊虫因为时间太短,还并没有被龙石完完全全的炼化成自己的本命蛊虫,否则本命蛊虫身死,养蛊人修为大跌这个残局龙石又是无法避免了。
如今他的修为已经是凝神期七品了,要是再跌……说不定还真就特么跌到炼气期去了。
如果局面真的发展到这一步,那对龙石而言,绝对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过殊不知刚才刘长生搞出那么大场面,还真就是打算宰了这个苗族老头儿来着。
至于为什么朱雀执事和玄武执事之间会有这么大仇恨,包括身为当事者之一的龙石都不知道,而刘长生也自然不方便说……
不过有了另外两个执事插手,再加上那躲在暗中观察会议进展的神秘堂主,刘长生也知道,自己这个念头还真就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当下龙石目光阴鸷的剐了刘长生一眼,这才徐徐开口,“言归正传吧,我提议,把刘怀东的名字列入神医榜,也就是我绝命堂的必杀名单,谁赞成,谁反对?”
“太草率了,毕竟那小子才只有二十岁出头,你还是说说看你是怎么栽在他手上的,让我们几个判断一下值与不值吧。”
黑袍人缓缓开口,相当凑巧的说出了刘长生想说的问题。
刘长生也是非常好奇,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到底有什么惊天的手段,居然能让龙石这老灯都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唉,说来也他妈算老子倒霉,原本凭实力,那小子再上十个都扛不住我一巴掌拍下去的,可怪就怪在他修炼的功法好像有问题,那天我正在给那小子上课,没想到他跑着跑着突然发现了一片药田……”
龙石一脸忧伤的叹了口气,将那日在西南丛林里,追杀刘怀东的过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其他三人听后,皆是眼巴巴的看着龙石,震惊有之,讥讽亦有之,还有各种各样人性中复杂的情绪……
沉默半晌后,刘长生依旧保持着翘起二郎腿的动作,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后游刃有余的开口,“我不同意,从你的描述来看,那小子能让你栽了完全是运气上佳,论自身修为和实力的话,他是远远不足以被列入神医榜的。”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论如何,他都灭了龙石一魂一魄,还炼化了龙石的本命蛊虫金蚕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我同意将刘怀东此人列入神医榜。”
始终都很少开口的银发汉子突然说了一句,话音落下后,便再次进入了扮演木头人的状态里。
银发汉子发表完意见后,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落在了最后说话的黑袍人身上。
沉默半晌后,唯一没有发表意见的黑袍人也缓缓开口,“我认为没那个必要,理由就不用说了,跟刘长生的差不多……毕竟那小子才二十二岁,而且还并非师出名门!”
自此,绝命堂四大执事里,针对要不要把刘怀东列入必杀名单这个问题,两人表示赞成两人表示反对,票数暂时持平。
与此同时,华夏,花省辖下的花都市内。
当刘怀东跌跌撞撞的返回到罗家大院时,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了。
为什么他是来到罗家,而不是回到东山居?
一个原因是他昨晚吩咐了罗刚,把林浩南那小子找回来后给自己留着,自己有些问题要问问林浩南。
第二个原因就是,没必要回东山居,因为昨晚他把罗冰和林瑶瑶都留在罗家了。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不在是,起码罗家大院还是有一定的安保力量在的,自打刘怀东第一次看到张天雷,就知道他虽然不是修真者,但实力也是非常彪悍了。
“噗通!”
衣衫褴褛浑身发紫的刘怀东一个踉跄趴在罗家大院门前时,张天雷便第一时间过来查看是怎么回事。
“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住宅区,没事别在这附近瞎晃悠啊!”
见张天雷蹬蹬蹬的跑过来,刘怀东不禁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冲他露出了个无比凄惨的笑容,“张哥……是我啊。”
“你?你是……”张天雷挺懵懂的眨巴眨巴自己的小三角眼,盯着刘怀东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靠,你昨晚跑出去一晚上是玩人体艺术去了?”
“唉,别提了,说起来都是泪啊。”刘怀东有气无力的喘了几下,这才接着开口,“我特么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麻烦你找俩人把我抬进去吧。”
“行。”
张天雷点头应了一声,旋即便冲着大门口的几个保镖同事吆喝了一嗓子,“过来两个爷们儿,帮忙把人抬进去!”
两个保镖听见他们老大发话,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跟卖肉的扛死猪一样把刘怀东扛了起来。
这么颠簸一下,差点就给刘怀东颠吐血了,不过好在刘怀东没那么脆弱,终究还是吸了口气硬生生把不适给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