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会说人话。”叶隐子拍拍香炉宝鼎,眯眼而笑。“且说说,你要何物,让贫道掂量掂量。”
她话音未落,反手一击,拍在宝鼎之上。重逾千斤的香炉宝鼎轰然而动,直向她身后众人飞去。事发突然,宝鼎来势又快。就见——
——咚!
在场众人,无不是各中高手。那千斤宝鼎来势却如闪电,竟让人躲闪不得,一下砸死砸伤足有四五人。宝鼎摔落地上,太极广场为之摇颤。鼎中木炭飞溅,犹如暗器,惨叫哀嚎不绝。
这变故不过一瞬之间,谁也未料到会她霍然出手。叶隐子袖手闲闲而立,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秦孤桐先是一惊,突然明悟。这伙人在太和宗各处放置木炭,比如这香炉宝鼎之中。木炭炙热,融化青铜香炉周边冰雪,化作水流,滴滴答答犹如落雨。
如此大费周章,只怕与叶隐子前辈的心魔旧事有关。只是看叶隐子前辈这般精气神爽,想来对方计划落空。
自那人说起叶隐子之事,紫衣老者虽是心动,却也知她太难对付。更不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期间绞尽脑汁,心思挖空。机缘巧合探查出当年太和宗之变,本想以此不费吹风之力擒住她。
谁料到,叶隐子浑然不惧,反而以此讥讽老者:“贫道可不是你,为钱杀人。我替天行道,俯仰无愧。”
老者轻哼一声,显出上位者颐指气使的神色。手中玉石把玩转动,脸色一软,抚掌一声长叹:“叶隐子,老夫纵是杀人,也不曾杀手足兄弟、门人弟子。你大开杀戒,断了太和宗香火,可对得起你师傅清羽子!”
他此话一出,秦孤桐惊得咂舌攒眉。好在这段日子她见识增长,知晓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轻信不得。虽满腹狐疑,却是立刻收敛面色,泰然自若的望向叶隐子。
叶隐子低头抖去衣摆冰渣,掀起眼皮白了老者一眼,嫌弃道:“呵,我师傅给你托梦了?”
秦孤桐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的笑声在空荡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叶隐子跟着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断,她身形晃动,似游龙在天。正面一拳,反手一掌。袍袖一挥,蹬腿一踢。眨眼间,对方又倒下七八人。
无脸人桀桀怪笑一声,晃动手中飞锥,望向紫衣老人,劝道:“大人,何必客气,拿下她再说。”
紫衣老者脸皮一抽,知道叶隐子有意磨损。然而他见叶隐子龙腾虎跃,心中羡慕不已。还想一试,强压火气,恭敬道:“这些贱奴冒犯天师,自然该死。如今天师气消,可愿传我长生之道?”
秦孤桐顿时暗暗失笑:原来世上,真不止叶隐子前辈一人求长生。道士也罢,这紫衣老者不像糊涂人,怎也如此想不开。古往今来,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可有长生者?
“长生好,长生乐。与天同寿,与地同春。掌权千秋,享乐万古。啧啧,真好真好。”叶隐子懒洋洋伸展胳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