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什么会这样笃定地说这句话?
想着,她就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邬令仪就用一种让人难以解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出两字:“猜的。”
程然就无语了片刻,道:“师尊,那你是同意我参加仙门大会了?”
邬令仪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黑子,仿若不在意地道:“你想做什么都行,不必特意问我。”
纵然知道自家师尊比较佛系,但程然也没想到他能佛系到这个地步。
别人家的师尊知道徒弟要参加仙门大会都会非常关心,但师尊竟然让她不必来问他?
不过……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但就是好到让人有点儿不真实了,毕竟别人家的师尊对徒弟都是很严苛的,她想了下,忍不住问:“师尊,师兄也……想做什么都行?”
邬令仪抬起头看她,面无表情道:“他与你自然不同。”
程然微怔,总觉得师尊话中的不同似乎有些深意。
师尊是个特别简单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会很直接地表达出来。
但偶尔也会让人比较费解,比如现在,她就无法读懂他话中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是他对男女徒弟的要求标准不同。
就在她努力去理解他话中深意的时候,邬令仪却忽然凑近了她,他身上的气息也是冰雪般清冷的,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是拍什么阿猫阿狗似的动作。
“你不乱跑的话,自然做什么都行,听明白了吗?”
就连他说话时难得有了点温柔情绪的姿态也像是在教导什么也不懂的阿猫阿狗。
也许是他的这种态度有些令她恼怒,她忍不住怼了句:“若我乱跑又如何?”
但在她问出来以后便有点儿后悔了。
因为师尊的眼神变了,周身的气场也似乎变了,令她感觉到一种来自强者的威压感,仿佛连窗前摆放的花瓶都会在这种低冷气压之下破碎开来的感觉。
在被他注视的时候,程然感觉喉间发紧,就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才第一次意识到他并不只是那个纵容她的佛系师尊,更是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万人敬仰的令仪仙君。
她对他的了解还太过片面了,就仿佛他从没让人触及过他内心的真实模样。
邬令仪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声音微微低了下来,却令人觉得恐怖:“我似乎没听清你方才说什么?”
程然感觉呼吸困难,好半晌,才道:“我……不会乱跑的。”
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一定要忤逆他。
邬令仪盯着她看了片刻,便退了回去,在这时他又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还将她方才吃过的一碟糕点递给她,淡淡道:“吃完再来。”
程然都还没从方才的威压里缓过神来,有些懵地就被塞了一碟子糕点,师尊这是开始下逐客令了?
她下意识地瞥了眼他手边的一堆零嘴,吃完还可以来?
师尊当她是来要吃的吗?
注意到她的视线,邬令仪眼眸微微眯起,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化:“你还要?”
程然端着还热乎的糕点,道:“不了,谢谢师尊。”
她哪儿还敢要啊,师尊那眼神就跟护食的大狗狗似的,真不知道一个仙人为什么会对凡间食物如此情有独钟?
她是想象不出师尊他给她找个师娘的场景了。
师尊他干脆这辈子就抱着食物过去吧!
程然觉得空桑派是个挺神奇的仙门,作为修仙界的第一仙门,拜入空桑派的弟子们自然也非泛泛之辈,似乎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她自己就不说了,灵珠的秘密泄露可是会关系到她的生死的,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师兄也就不说了,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还总让她有一种他仿佛任何事情都可以办得到的感觉。
就连她以为最为佛系率直的师尊竟然也像是个有秘密的。
从师尊那儿回来以后,她连夜里躺在床上都还在琢磨师尊的话和表情甚至是眼神,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只是她琢磨不透他的秘密是什么。
他总不会无缘无故怕她乱跑吧,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她灵珠的身份。
但这个怀疑很快就被她打消了,在剧情里,师尊一开始是不知道女主身份的,而且就算在后期他知道了女主身份,他的选择也是将女主带回天族交给天帝,而不是假装不知道陪她待在空桑派啊。
这解释不通。
程然想得头都痛了,也不知道师尊到底瞒了她什么,但她可以肯定他的秘密是和她有关系的。
说起来……他当初忽然降临她家将她带走,是为了什么来着?
就在她辗转反侧也睡不着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窗外有什么动静,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师尊也不可能过来的。
她想到了妖帝,妖帝本人被师尊打伤不可能过来,但不代表他不会派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