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刀尖舔血的生活下,拂衣练就了一身绝好的轻功,出得皇宫后轻松飞跃出城墙,带着沐清来到城外一处小河旁,才放她下来。
刚来到外面,沐清便推开拂衣,扒在树根呕了起来。
她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呕了个干净,呕到吐出了酸水,才堪堪停歇。
可她仍觉得恶心,十足的恶心。
呕完后,用溪水漱了口后,一头钻进了河水里,撕下一块袖子,狠命的擦洗自己方才被人碰过的脚。
沐清这边疯了般擦洗时候,拂衣便坐在河岸岩石旁看她,静坐不言。
岩石在月色下泛着水光,一身黑衣的拂衣却仿佛吸收了夜光一般,几乎与背后漆黑的树林融为一体。
许久许久之后,沐清终于冷静下来,浑身却也使了个透。
她愣愣站在河水中央,盯着月光下水影中,披头散发容颜狼狈的自己半晌,才用手理了理额前杂乱的发丝,轻声道:“多谢。”
她一步步走上河岸,赤脚走到岸边,拎起衣摆,拧干衣袍上的水,才对一直安安静静看着她的拂衣道:“麻烦送我回去。”
拂衣闻言,皱起了好看的眉,“你还要回去?天高海阔,你完全可以离开那恶心的皇宫,怎么还要回去?”
沐清抿唇,只是道:“我必须回去。”
拂衣静静看着她的眼,道:“原因?”
沐清默然片刻,仍是那五个字:“我必须回去。”
拂衣气得张口就骂:“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片子,有你哭的时候!”
她忿忿说完,一个飞身抱起沐清,踏月而归。却在暗中运气内力,为沐清烘干衣物。
沐清缩在她怀里,紧紧攥着拂衣的衣领,在飞驰的风声里问道:“你说话还算话吗?”
拂衣心里有气,却还是回道:“什么话?”
“要收我为徒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