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放暑假了,再开学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辞职了。”
“……”
足足过了十分钟,当陈一茫已经为自己兑好一杯速溶咖啡,对方才再次发来消息:“也算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陈一茫盯着“美好”两个字,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他和时瑞故事到此为止,那他也不必六年不回重庆。
接任时瑞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老师,专带高三,据说很有一套教学方法。但因为美术集训的缘故,高三的大部分时间,陈一茫泡在校外培训班里。
那一年他拥有了人生第一张身份证,顺便把名字改成陈一茫。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这是《赤壁赋》里时瑞最喜欢的一句。
他给时瑞发过两次QQ消息,第一次是问:你为什么辞职??
语气很冲,真像个任性的小富二代了。
时瑞没有回复。
过了16天,他第二次给时瑞发消息:老师,你为什么辞职了?同学们都挺担心你的。
这一次他像个合格的学生,而时瑞也像个合格的老师——不,他本来就是。
时瑞:家里有点事,没办法只能辞职了,你转告大家不用担心我,高考加油。
陈一茫:老师,你还在重庆吗?
时瑞:嗯。
陈一茫:好的,我会转告大家的……老师晚安。
他以为时瑞会回一句“晚安”,然而时瑞什么都没有回,QQ头像直接暗了下去。
如果到此为止,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