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英翘起嘴角,眼睛不敢看白玉堂,“说谁谁心里清楚。”
“不知谁天天拿着拂尘,穿着四不像的道袍,疯疯癫癫撒符纸糯米的黑狗血,乱念咒。连七岁的孩子都不会玩这个,嫌丢人。某位连幼稚都称不上的人,竟有脸笑话别人幼稚。”白玉堂的嘴向来厉害,有时甚至比庞元英更胜一筹。
庞元英噎住,瞪一眼白玉堂,喝口水后,继续剥虾吃。他灵巧地把虾剥了皮后,就要往嘴里送,忽然飞来双筷子,稳准有力地夹走了他到嘴边的虾。
庞元英怨念颇深地吸口气,默默剥第二只,结果又被抢走了。
庞元英放下筷子,“不吃了,气饱了。”
“真不吃了?”白玉堂问。
“真不吃了。”他明显没吃饱。
庞元英扭头,等着白玉堂说软话哄他。
“那正好,你把这盘虾剥了。”白玉堂道,“今天我忽然发现虾很好吃。”
“青枫你剥。”庞元英不是不能剥,但白玉堂让他不爽了,他此刻就不想动手。
“所以要好生报答救命之恩的话,你只是说着玩而已?连剥个虾都做不到?”白玉堂好脾气的笑着反问。但他的眼神意味深长,震慑力十足。
庞元英怔住,不得不接受这波道德绑架,默默给白玉堂剥虾。庞元英把剥好的虾都放到小碟子里,然后双手供奉到白玉堂跟前。
“请您老人家慢用。”庞元英夸张地鞠一躬。
白玉堂打发走青枫后,笑挑着眉毛,拍了拍自己的腿,让庞元英坐上来。
庞元英当然不坐,他是有骨气的人,他还在生气。
“不坐便是你同意我杀周子玉了?”白玉堂侧扬着头问,眼神里充满了认真。
庞元英担心白玉堂一冲动就来真的。坐大腿而已,承重的那一方又不是他,不坐白不坐,争取把他腿坐麻了,让他走不了路。
坐上去后,当他感受到白玉堂的体温的那一刻,庞元英发觉腿麻的好像是他自己。整个身体的毛孔都在紧缩,处于紧张状态。而且坐腿的动作,其实不止接触大腿而已,庞元英的上半身离白玉堂胸膛很近,几乎贴在他怀里。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个陪酒的,被某大爷相中了,搂在怀里调戏。
庞元英这才彻底悟了,坐大腿其实不难,一个动作而已。难在坐上去之后,莫名荡起了一种受辱的羞耻心,这让人最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