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聪一直将戚郎尊为大哥,从来没有当面给他下不来台过,即使当初戚郎以断绝兄弟情谊为由让陈聪出面去救尚在狱中的静雅,陈聪都没有给戚郎脸色,这一次当面拒绝戚郎,尚还是第一次。
戚郎顿时一惊,难以理解地看着陈聪。静雅也很是尴尬。气氛变得极其压抑和不快。
最先打破尴尬局面的是静雅,她道:“戚郎,还是陈聪说的对,我来这里不合适。”
戚郎仍不放弃最后的希望,他道:“陈聪,不让静雅来这里,那她去哪里?她目前也没有合适的工作。”
陈聪轻易不发脾气,但一旦发脾气,那就是雷霆万钧,地动山摇。对戚郎的忍耐,陈聪已经到了极限,不然,他不会这么当面拒绝戚郎,但戚郎却仍是不识好歹,还在坚持。
“狼哥,不是兄弟驳你这个面子。这个酒楼当初是咱们两个投资不假,但咱们也早说好了,这个酒楼属于咱们一帮兄弟的,你要是非把静雅弄进来,那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也要把他们的亲属弄进来,咱们这里岂不是成了家天下?还怎么经营管理?兄弟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固定的饭碗,难道你非要将它打碎吗?”
陈聪这话说的极其难听,但也极其有理。戚郎不禁有些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陈聪,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把我说的话收回来,不让静雅来这里当收银员了。”
看戚郎能够主动认错,陈聪心中的怒火这才减小了许多,但他的脸色仍是非常沉重。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说完这些,陈聪这才缓过味来,晕,自己在生气之下,竟然把考公务员所背诵的古典给说了出来,戚郎和静雅这种货色能听得懂嘛,自己这不是对牛弹琴嘛,我靠。
果然,戚郎和静雅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懂什么意思,他们两人也更不明白陈聪的心思,戚郎发懵地问道:“陈聪,你啥意思?”
陈聪吸了口气,道:“没什么意思,我是说问题的关键症结没有解决,再怎么想办法去处理都是徒劳。该重视的不重视,不该重视的却重视,本末倒置,没有这种道理。”
静雅毕竟聪明,她和陈聪打过多年交道,知道陈聪非常精明,陈聪这话,她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禁不住脸色一红,忙起身低声道:“我去趟厕所。”随即匆匆走开。
静雅之所以匆忙走开,是因为她预感到陈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在当场,陈聪是无法将话全部说出来的。
静雅一走,陈聪立即又道:“狼哥,你关键的症结在于没有处理好感情问题。这个问题你处理不好,将来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刚才说的该重视的不重视,不该重视的却重视,是不对的,应该是该放弃的不放弃,不该放弃的却放弃,你就是在本末倒置,未之有也,谁也不会像你这样。”
陈聪就是这样,要么不发脾气,要么就会发个痛快。他在盛怒之下诌的那几句经典,现在终于用白话文全部给戚郎讲清楚了,戚郎也明白了陈聪的真实意图。
戚郎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面部表情很痛苦地道:“陈聪,别人不理解我,难道你还不理解我吗?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我这一辈子,除了静雅,我谁也不爱。”
“你到底爱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