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了厉昀霆一下，苏戚戚没好气地压低了声音斥责道，“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吓了我一跳，知不知道我这要是真的怀孕了，没准儿就被你吓得流产了！”
“你怀没怀孕我还不知道吗？”厉昀霆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一手撑在她的耳侧，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腰侧，将她禁锢在了身体和墙之间，垂头在她耳边低声调侃道。
整个人都被厉昀霆的气息包围，苏戚戚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煮熟了一般，到处都热得发烫，她恼羞成怒地推了厉昀霆一把，“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次配合打得不错。如果不是有你，我的计划还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厉昀霆收敛笑脸，正色道。
一下没有推开厉昀霆，本来还想用些力气将他推开，苏戚戚一听到这个就来了兴趣，她顾不上两个人是什么姿势了，连忙小声追问道，“找到了他们谋害爷爷的证据了吗？”
没想到厉昀霆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话也难得的多了不少，“之前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他们谋害爷爷的药物，多半是一种白色的细粉末和一种咖啡状的微粒，混合在一起使用，用在爷爷的日常饮食和用水中。”
“在佣人中间，我查到了一个在厨房工作的佣人，一个在外面照顾花草的佣人，这两个人的银行账目上，近一年有几笔异常的大额资金流动，还探听到，她们一个家里面孩子出了车祸，一个老人得了癌症，都是急需用钱，所以被钻了空子。”
“但逼问她们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的口供对不上，根本没有办法做人证，现在只能找到物证才能将他们谋害爷爷这件事给锤死。”
之前苏戚戚没有了解过这些细节，这次是第一次听到，她神色也有了几分黯然。
她痛恨厉玲和厉染微跟着路威一起谋害厉老爷子，染指厉氏，为了争权夺利，置厉老爷子的生命健康于不顾。
可是她对此无能为力，甚至还不得不为了配合厉昀霆查找证据的计划，故意做出一副对厉玲很是亲密的样子。
但她也知道，如果证据那么好找的话，以厉昀霆和厉老爷子的手段，也不至于要将厉老爷子以修养的名义送往国外，而厉昀霆要采用这种方式和她打着配合去找证据了。
“这次我只找到了咖啡状的颗粒，并没有找到医生所说的白色粉末，恐怕之后还要再找机会配合一下。甚至，还有更坏的可能，就是他们用的药物，根本就不是两种，而是多种，分别混在不同的用水和饮食中，靠在身体里混合来谋害爷爷。”
看他眉头紧皱，神色黯然，眼底也有痛色滑过，苏戚戚不自觉地有些心软了，她温声劝道，“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爷爷现在，现在也不能有机会在外面休养度假。”
似乎是因为厉老爷子的事触动了厉昀霆心底的痛，他今天的话格外多了一点，主动解释道，“上次没有和你说得太仔细。”
“什么事？”对于厉昀霆不说的事，苏戚戚并不会多听，多问，她谨慎地遵守着一个合作者应有的尺度分寸，但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纠缠成了一团密不可分的线条，想要撕扯都撕扯不清。
就算她不去多听，不去多问，有些事情她还是被动地知道了。
“路威这次突然去公寓里想要挟持你，是因为我在公司之内和公司之外，对他步步紧逼，他狗急跳墙，寻求突破，却一时之间用力过猛，才有了这次的事。”
“但这次临时起意，为了做这局，将他放出来之后，他原本还留在公司内外的那些明线暗线也都被他自断其尾，清理得差不多了。”
“恐怕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再抓住他的什么把柄。”苏戚戚自动替厉昀霆补全了他没说完的话。
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厉昀霆没再说话。
屋内原本因为刚才的配合顺利而有些轻松的氛围，此时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些种种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苏戚戚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