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燃看着赛道上那辆银色的幻影呼啸而过,不禁也感觉到些许头疼。
夜晚的西山赛道并没有什么人,楚峥在赛道上漫无目的地开了一圈又一圈,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无谓的愤怒有什么意义,事实上这件事情的发生,他根本阻止不了。
跑车的速度已经逼近极限,这种接近失控的感觉反而让他异常清醒。
其实一厢情愿地相信父亲对自己还怀有一丝亲情的人,一直也不过就是自己一个罢了。
从小的时候,面对被带回家里的楚容宣表现出第一次恶意开始,自己这个儿子,在对方的衬托下,从来都是叛逆、无用、不懂事的代名词。
无数次的闯祸,不问原因的指责。
提到赛车就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哗众取宠”。
楚峥用力地咬了咬牙,沉默着开过了下一个大弯道。
——楚容宣的目标才叫目标,而我的叫一无是处。
楚峥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跑了多久。
银色的幻影呼啸而过。
乔以燃站在起点处挥了挥手。
又绕了一圈,楚峥终于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他坐在车里,隔着车窗,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乔以燃。
看这样子,优等生刚从外面出差回来,他穿着相当正经的白衬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一点不显得沉闷,反而为他平添了几许严谨和风度。
他的眼下有浅浅的青影,可能是在外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
这样西装革履的乔以燃,是楚峥没有在家里见过的另一面,成熟,严谨,风度翩翩——这种社会精英的模样看起来真有距离感啊。
楚峥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出的烦躁难以克制,他一把拉开车门:“你还来做什么?你也是来劝我回去的?”
乔以燃愣了一瞬,马上反应了过来,随后特别轻松地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当场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