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害怕,让我的身体慢慢的开始颤抖起来,而且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短促,最后只有小口的吸气没有呼气了。
这种感觉,只会在我遇到鬼,并十分靠近的时候会有,但仅仅是因为未知而对它们产生心理上的恐惧而已,并不会害怕到全身颤抖,更不要说吓呆在原地,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啪!”“阎彬!”
小彤两手用力拍打在我的脸上,温暖的手掌和大声的呼喊让阴寒的感觉瞬间消退,燥热的温度再次回归,让我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拉着小彤就跑,直到那阴暗的感觉彻底消失才停下来。
“居然在阳气旺盛的大白天都如此浓烈。”我摸着胸口,看着天上已是光芒万丈的太阳低声自语,“我是感觉变敏锐了,还是这怨气太过于恐怖了?”
我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几十米外我刚才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开间五米来宽的铺子,拉起来的卷帘门内靠墙放着一个黑乎乎的脸盆,里面还有烧剩下的纸灰,地上也有几处燃烧过东西的焦黑痕迹,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好像是融化的蜡油。
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从里面出来,拿着几张小木凳外放门外的街檐下,后面跟着的中年妇女提着两张小方桌放在旁边,妇女的脸上透着悲伤,而老头的眼中满是空洞。
舅妈家也是住在深巷的小院落中,厨房、饭厅、厕所什么的都分布在进门的小花园两侧,大客厅横在中间,穿过客厅和内院,最里面一排房子才是住的地方,而小彤表哥的房间,则是在最里面的那一间,墙外树木的大片枝叶正好遮完了房间的屋顶,虽然有些冬暖夏凉,但过于茂密的枝叶将阳光遮挡的一丝不剩,而且,这棵树是,我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一番,羽毛一样一片片依次排列的树叶,这是一颗槐树。
舅妈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无奈的拿出一把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小彤爸爸带头推门进去,几个长辈跟在后面,小彤走在最后正想进去,被我一把拉住。
“你最好就不要进去了。”我瞅了瞅门内低声道。
“为什么呀?我看看表哥难道也.....”
我用力捏了捏她的纤细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听我的,你在客厅等着吧。”
小彤看着我严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往客厅走,脖子伸长了向屋里看,好奇和担心并存的神情让我有些好笑,不过这丫头虽然平时爱闹些小脾气,但在很多时候,还是很听话的,听话到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傻傻的样子让人怜爱。
支开了小彤之后,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迈上台阶站在了表哥的房门外,我不让小彤进去,是因为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房内吹出来一丝阴寒的风,或者说,一缕阴气。
表哥的房间里,居然会有阴气出现,那很可能有藏东西在房里,普通人被鬼缠上,肯定会大病一场,小彤体弱,所以赶紧把她给支开。
奇怪,我的感觉好像真的越来越敏锐了?
我抬起右脚跨入房间的瞬间,那股寒冷的阴气瞬间暴涨,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扶着门框的右手条件反射的一用力,止住了前进的惯性,让我的半个身子还留在房门之外。
绝对不能进去,绝对不能。
我脑中瞬间蹦出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走进这间屋子。我慢慢的将伸进去的腿又抽了回来,离开表哥的房间,也离开了槐树叶覆盖的范围,顿时,温暖的感觉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体上,我只好在门口向内张望。
表哥的房间还是比较大,差不多有二十个平方左右,床放在靠墙的最里面,床尾对着一个已经脱色的老旧大衣柜,这就占据了房间一半多的面积,床头旁边的墙上有一扇双开的玻璃窗,灰绿色的窗帘和暗黄色的木框,述说着它们不短的年龄。
窗户外面对着一片田地,几棵大树挡住了原本就不开阔的视野,高达的树冠也几乎隔绝了阳光的摄入,那几棵正是槐树。窗前的木椅推在书桌里,书架上那薄而明显的灰尘,还有许久不曾翻动的课本,表示着它们已经作为摆设闲置了好多年了。
“这间屋子里的阴气聚而不散,简直像冰窖一样寒冷,但在房子外面却阳气旺盛,不走进去的话连一点阴气都感受不到,槐树更是给房里的鬼提供了绝佳的庇护,但表哥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肖浜昨晚捎回家的那个鬼,和这个相比,简直就是小屁孩和大力士的区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决定还是离远一点好,于是退了两步,想了想又多退了几步,和站在天井中的舅妈并列在一起,享受着太阳的烘烤,温暖,舒服!
透过人群间的缝隙,我看到表哥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浑身不停的颤抖,嘴里也哆哆嗦嗦好像低声说着什么,小彤妈妈贴近听了好一会,转身喊道:“这孩子吓的不轻,好像病了,裹着被子了都还叫冷,嫂,王冬他说冷,你再给他那一床厚点的被子嘛。”
“行,他柜子里就有!”舅妈几步就走到屋内,拉开床脚处的衣柜门,准备将叠放在里面的被子搬出来。
“啊......”“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