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没过几日,从未来找过她的璧离便出现在了心宿内,昔年往日自他二人初次吻过后,璧离便给了她一枚有他神息的牌子,他想找她时便会传音入内,让她去鬼部找他。
是以,当他出现在心宿时,她有些惊讶。
她想起那日之事,神色郁郁地看着来者,挑眉问,“何事?”
璧离面上不掩愁色,她知他所来为何,不过是为了琉璃,但她却还是要问,此问非问事,却是问心,她想瞧瞧到底璧离到底将她作何想。
璧离踟蹰一番,终是开口道,“可否再切四分之一颗心与我。”
她蹙眉,双目间怒色尽显,她只觉这两两相忘唯余心酸,“不知你朱雀象仙之生死,与我云纪有何干系,我不过旁的而已,为何要切心救她?”
“你当知我是为了护她心脉才如此说,当不得真。”璧离凤眸中带上几分温柔神色,开始柔声细语地哄她。
她听了,心内一软,有些动容。
“可我若再失四分之一颗心,我的心脉损了,如何补回?”她不知此时她的眸光早已化水,旁人一看便知她已然心软。
“我以神力养你之心可好?糖糖你在我心中有几何,难道你不知?只琉璃是我订了亲的神眷,我无法置她生死于不顾。”璧离的眼色更是温柔,好似从前与她欢好后抱着她那般,凤眸中有柔情无限。
饶是后来百年间,云纪回想起此事只觉当时的自己痴傻至极,若璧离说他在琉璃面前所言不不真,那他对自己所言又如何作数。
然彼时她对他的执着早已入了魔障,故甘心情愿地不去辨那真伪。
于是她最终还是将那四分之一颗心给了出去。
他拿着那四分之一颗七彩玲珑心,神色怜怜地同她说,“再无下次。”
许多年后,咸池星君同她说,若知这一朵烂桃花为了救一个必死之鸟差点将她命夺去,他断然是早早地给她补上旁的桃花,将此断去,但此为后话。
此后数载,她再未见过璧离,初时她还日日将璧离神息牌攥在手上,盼望他会给她传音。只并未有过。后来,她也忽然看得淡了,不再惦记此事。只觉自完全失了半颗心后,心便冷了。
她此后几载,神息微弱,她不欲让哥哥与姐姐查出端倪,怕他们知道后担心。遂除了去紫微帝君座下听课,便赖在太微北与廉贞星君,武曲星君,破军星君玩作一处,常常对饮,以浇愁绪。
一日,四神喝的微醺,武曲星君见云纪饮酒后面上不红反白便用神识探了她一番,怕她有恙,一探之下便是一惊。
“你怎的神力损了一半?连神心也缺了半颗?”这神心乃神力所化,缺了神心便失了神力。
廉贞星君听了,面色一沉,好似想到什么,手上掐指一算,“你将那半颗心切下来送给那将死的雌火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