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带上了点十分清淡的笑意,他抬起步子走到秋水身边,他像是蹲在一个小朋友面前一样蹲在了秋水面前。
秋水看着他舔了舔嘴唇。
黎簇弯弯眼睛,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做,秋水?”
秋水眨了眨眼睛,他瓮着嗓子,努力做到对待黎簇比对待自己还要诚实:“嗯。”
黎簇伸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温热的手掌握着秋水的手腕,带着秋水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黎簇的步子走得不急不缓,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着急的事情了,声音也不急不缓地传了出来:“那这次你得真正的放轻松,好不好?”
秋水瓮着嗓子应声,他觉得自己除了答应也不可能说别的话了。
黎簇继续的道:“要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秋水跟在他身后轻声嗯。
黎簇笑容有些坏:“所有的想法都得告诉我。”
秋水那个时候仅限的生理知识并不知道黎簇在床上坏,他在日常生活中嘴上就经常调戏人,秋水熟悉了以后还可以装作没听见自己说自己的,但是在床上不行。
因为黎簇说——“秋水,你要诚实,你要告诉我。”
然后秋水就像是个被剥开了保护壳的小动物,他浑身赤裸、真挚而又坦承万分地对黎簇表达自己的情感。
黎簇把秋水带回房间的时候没有开卧室的灯光,他把秋水轻轻推在床上,在黑暗中盯着茫然而又无辜躺在床上的秋水,缓着嗓子问道:“秋水,你现在什么感受?”
秋水的手指头在黑暗中蜷了蜷,他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小声说:“紧张?”
黎簇的手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秋水的脚指头也卷了起来,因为是在黑暗中,他莫名地为即将到来的事情而上下牙齿在口腔中颤抖了起来。
他跟黎簇经历过两次亲密行为,第一次的时候是他十八岁生日,黎簇在深夜给他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他不在乎生日蛋糕,也不喜欢过生日,但是他仍旧被一种莫名其妙而袭来的感动而弄得不像他自己,他开始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他走入黎簇的生活中,他抱着这样的目的去跟黎簇进行的亲密行为,所以只带了点一意孤行;第二次他跟黎簇的亲密行为是也是发生在深夜,夜晚让人的大脑失去清醒,他变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他抱着一种对于瞿秋意跟黎簇的愧疚而跟黎簇进行亲密行为,而在那之后才开始幡然醒悟起来,他要坦承告诉黎簇自己是谁,不要作为谁的谁而接近黎簇,他为他自己。
现在是第三次,他躺在黎簇的床上,在黑暗中,清醒而又十分明确地作为他自己而紧张着。
黎簇的温热的手掌心轻轻地握着他的小腿肚,黎簇从鼻腔里轻轻反问地问出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