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上,一个字都没有。我把信前前后后仔细看了,还拿到阳光下照,都没有字。
想着,二叔是不是怕别人看到这封信,就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写信,需要特定条件下,才能把字读出来。
为此我还跑到城里,去找了一趟女侦探“乌鸦”。
她仔细给我鉴别了一下,说信上确实什么字都没有。
我离开侦探事务所,坐上返回村子的大巴车。
一路上我就琢磨,二叔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还是这封信已经被人掉包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柳婆婆,唯一可能的就是女侦探。
她们两个人都是信得过的人,那二叔为什么留一张白纸呢?
如果有特殊用意,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到家后,我一个人守着空屋子,心里闲的发慌,到了晚上,也睡不着。
我就把二叔留给我的那些缝尸工具,挨个擦洗了一遍,擦拭完又看见了那本从钢镚家里拿来的杂志。
那是一本全是美女的小杂志,内容儿童不宜。
当时我看到了,就想到了老鬼,便跟钢镚要了一本。
他以为我跟他有一样的爱好,还给我展示了一堆他的“极品收藏”,我呵呵笑着,说下次再来找他借。
带上这本杂志,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又装了一叠花生米,我就去了老鬼的坟头。
在坟头上烧了几张纸钱,又把杂志也烧掉。
烧杂志的时候,火苗子腾腾蹿了老高。
老鬼咯咯笑着出现了:“乖徒儿,你还是挺孝顺的啊,师父没白疼你,嘿嘿嘿……”
他拿着那本杂志,啧啧两声:“这样的稀罕货,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哪儿来的?”
“你孙子那借的。”我说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老鬼吧唧下嘴,念叨了句:“小兔崽子。”
然后他把杂志好好珍藏了起来,感觉不全是因为那些内容,更因为这是他孙子的东西。
“你要是想他,我就带他来看看你。”
“诶!别别!”他连忙摆手,说我管好自己就行,这件事别添乱。
我撇撇嘴,把自己酒杯里的喝完,感觉直辣嗓子。
老鬼问我怎么了,我看看他,就跟他说了我二叔的事情,怎么暴露的,以及跟山羊胡有什么过结,都说了。
除了老鬼,我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些,也见不到师叔,心里就像堵了大石头一样。
老鬼听完,连连叹气,愧疚地说,要不是他偷了白蛇,暴露了二叔师父的坟,我二叔其实不会死。
但我知道,这事儿不能一味怪别人,要怪就怪害人者。
老鬼还是觉得很对不住我二叔和柳婆婆,说起来,这两人的死,都和他有关。
我想了想,给老鬼提了那封信,他让我拿出来,他帮我看看。
我就把信给他看了。
老鬼看完二叔的信,撇撇嘴,摇摇头:“确实啥都没写。不过嘛……”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嘴角,突然看着我说:
“他不是说,会告诉你谁能相信和依靠嘛,我可能知道你二叔的意思了。”
“什么?快告诉我!”
“无人可信。”
他说得格外认真,说完停顿两秒,噗呲一笑:“我开玩笑的啊,不见得对。”
我却一下子被点醒了,二叔一定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