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我已经给你补上了,佛珠和铜钱我也托人去找了,可能还要个几天功夫,不过你放心,品质绝对不会低于原先的。”
夏之余这一段话说的小心翼翼,时不时地瞄他一眼,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让注意到她小动作的宋成文有些忍俊不禁,这会儿才真觉得,哪怕拎着铁管的样子再流氓,她也还是个乖顺的小姑娘。
也就是她这么一抬头,才让宋成文看清小姑娘脸颊红红,眼神也有些涣散,与平时清亮的样子大不相同。
他抬手贴上小姑娘的额头,掌心滚烫。
“嘶……这温度都烫手了你怎么不说呀,还站这儿说了这么久的话。”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宋成文重新沉下声,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见小姑娘脸上有点儿懵懵的,他又问,“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还好,大概知道。”
夏之余点头,这一垂脑袋还没抬起,双肩便被人按住了,身子被调转了个方向,一路朝着房内推,“欸干嘛呢?这刚从热搜下来呢,几点了还往房间里面进!回头真说不清了。”
宋成文推着人,顺势把门和灯都打开,嘴里絮絮叨叨,“回床上躺着!你发着烧呢,别人能说什么?一点同事的友爱都没有了吗?”
“就怕媒体把咱俩写得太友爱了……”
“不敢不敢,我尊敬您,要是哪家真这么写,我亲自去说。吃过药了吗?”
“还没呢。”
“不会回来后连晚饭都没吃吧?”宋成文把人推到套房的里间,刚一远离屋外的光源,就慢下了脚步,“你脖子后面……”
“怎么了?”
夏之余伸手摸了摸脖子,长发被手拨弄得滑至颈侧,让宋成文看见了颈后的白莲。
“有朵花儿啊卧槽!白色的,还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呢!”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宋成文被惊得有点儿说不出话来,这一看就很厉害的东西绝不是刺青,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小姑娘,“是不是什么护身的符印?哪儿的大师给你印的,贵不贵啊?我看你白天摸脖子摸了好几次,就在摸这个吗?”
夏之余:“……”
即便是说着话,宋成文仍不忘赶着小姑娘赶紧回床上躺着,但夏之余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脖子后头还有朵白莲。
平日里不疼不痒的,她一时间倒是给忘了。
夏之余坐回床上,拉好了被子盖上,问他,“你看得见吗?”
宋成文:“我……不该看见吗?”
“那倒不是。”
第一次碰见有阴阳眼的人,夏之余也弄不明白这些,只是又摸了摸白莲,猜测着自己这回发烧,是不是和它有关系,她半真半假道:“这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可能小时候我妈给我从哪儿整的吧。”
“那你能帮我问问你妈妈,这是从哪儿请的嘛?我也想来一个。”
“……”
夏之余没好说刚刚那后半句话是骗他的,只能顺着编下去,“问问行,就是别抱希望,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没事儿,都是各自的缘分,我这儿先谢过了。”
宋成文冲小姑娘一拱手,也没再多说别的,出门拿药去了,再回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向正柔,一见到她便愁云满面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拿体温计给她测温。
“谢谢宋哥,要不是你叫我,我还不知道呢。”
“没事儿,应该的,那你在这儿照顾着,我就先回去避嫌去了。”
拿上自己的小布袋子,宋成文麻溜儿的离开,走时还顺便帮她们把玄关的灯给关了。
远远儿的听见一声门响,向正柔心知人是离开了,顿时噘着嘴委屈起来,“宋成文都比我先知道你生病了,姐你发烧怎么不跟我说呢。”
不等夏之余回答,她又自顾懊恼,“也怪我,回来那会儿明明看你状态不对,晚上我应该过来看一趟的。”
“噗……干什么呢,就是发个烧,谁还没生过病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之余被向正柔逗笑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她年纪其实和自己前世死时年纪相仿,但夏之余看着她不工作的时候,总觉得是在看个孩子。
“你不一样,你这样三头六臂的跟我们普通人生病能是一个量级么,”向正柔说着就叹了口气,看时间差不多了,朝她伸出手,“我看看多少度。”
时间已至入夜,房间的大灯被关掉,徒留床头的小夜灯幽幽亮着暖光。
向正柔安排着小姑娘吃过药睡下,在床边陪了一整晚,殊不知自家老板的名字又悄悄爬上了热搜,仅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又被撤了下去。
京市,卧房。
追星app深夜一声叮响,手机亮起荧光,提示【您的小宝贝上热搜了@林之余】。
熊于曼睡得迷迷瞪瞪,手在床头摸了半晌,才把手机拿在手里,勉强看见内容框内的文字——
#宋成文深夜亲密照顾林之余#
照顾?
怎么就照顾了……
看见夏之余和个男人的名字摆在一块,熊于曼已经醒了大半,等看清内容里写着发高烧,才彻底清醒过来,“蹭”一下从床上坐起,立马打电话给自己儿子。
电话一接通,她也不等那边人说话,急忙道:“小殊啊,余余发烧了,你快打给她助理问问情况,看病的严不严重啊!”
“咳……阿姨,是我,”助理看红毯上的人才刚在主背板上签完名,便走到一边去接听,“裴哥还在典礼上呢,刚上台,得有一会儿才能接电话,您要担心的话,不然我先帮您打个电话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