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甫一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现在还在饭桌上呢。
“对!就是那件事!”陈梓眼睛一亮,热情地要拿筷子再给她夹菜,“您吃!您边吃边听我说!”
夏之余:“……”
见到小姑娘不自然的脸色,陈梓也反应过来时机不大对,哂笑两声放下筷子,将这件事从头说起。
这起源本是从上海开始,跟澜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上海市局接了个连环杀人案,被害人尸体残缺,通过几次的尸检结果推论,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异食癖,喜好食人肉。从几个被害人的特征变化来看,凶手对于人肉肉质的要求越来越高,到后面不仅追求人肉本身的新鲜度,还要追求口感上的鲜嫩。
陈梓是带着资料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把被害人的资料递给了夏之余,让她翻阅。
有些查出了姓名,有些则没有。
第一个被发现的受害人是个成年男性,身高一米七五,有正当职业,是在静安的几个小区发现不同程度缺失的残肢,最后尸体拼接在一起,少了脖颈、腋下、胸部、小臂、大腿内侧以及小腿的部分肌肉组织。从伤口切口和切割方式推断,应该是家用道具造成的损伤。
这种作案方式很有可能会发生第二起,警方极为重视,将静安作为重点搜查范围,谁知五天后,第二具被肢解的尸体在徐汇区被找到了,被害人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尸体缺失的组织部分和第一具尸体相同,是同一个人所为。
自此可以定性案件性质,的确为连环杀人案。
后面的被害人男女均有,共同点是体型均比较纤瘦,生活水平达到平均值,猜想是根据凶手对食物品质有要求。
“那这案子怎么就给到你们特别行动组了?还是澜江的特别行动组?”
陈梓一摇头,“不是,我和头儿一样,其实都是京市机要处的,不隶属于澜江,我们算是他们的上级,只是借你们澜江地头办公而已。这案子吧,本来就是个连环杀人案,凶杀案这种事儿吧查起来总会遇到点儿灵异事件的,但这回太凶了,凶到上海这边特别行动组解决不了,只能往上找,可不就找到我们了嘛。”
他说着叹了口气,点点夏之余面前的资料,“您就看这五个受害人,这可算是横死啊,比一般自然死亡或事故死的要凶多了,昨晚那个尤其凶,啊,就是被你们吃到的那个。现在凶手频繁作案,尸体估计自己也处理不完,只能向外处理,越来越嚣张了……”
夏之余听着那“处理”两个字,心里都有点反胃,只听他接着道:“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受害人不想着报仇,反而藏着凶手不让我们查,这事难办啊……”
“那你要做的是什么?”
陈梓说到自己的正题就有点兴奋,坐在椅子上身子朝前倾了倾,弯着腰背朝夏之余又凑近了点,“被害人的魂魄和凶手都找不到,魏哥让我把几个受害人的魂魄收了,一个不少地带给他。剩下的案子轮不到我来破,交给明面上的人就行。”
说着,他还讨好地笑了笑,“等给魏哥那边交完差了,我摆祭坛,点大香,供三牲,还把几个魂魄送给您怎么样?这算业绩的吧?决不让您白跑!”
陈梓不知道一个生魂算一天生命的事儿,夏之余也没打算纠正,微微弯起嘴角,“好啊。”
上海这边不归她收,有人白送几个生魂,还是她讨便宜了。
“妥了!”陈梓两手一合,高兴地站起来,“那咱现在就去看看?您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夏之余思索间也站了起来,单手压在资料上道:“不用,这里有被害人名字,有名有姓我就能找到人,不过你行不行,会收灵吗?不会掉链子吧?”
“当然行!男人哪有不行的!”陈梓顺口一说,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多头的小姑娘,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面前这个还未成年呢,赶忙打个岔过去,“我哥教了我口诀,还给我了几件法器,没问题的。您就帮忙带路就好!”
作者有话说:
看到了嘛!养得好的瘦子也会被吃掉的!
另,好多小天使说不记得陈梓了,你们真的不记得当年的专业割手x放血大户二人组了么!
小心魏紫哭给你们看!
(今天随便一搜才发现居然真的有个喔喔奶糖qaq)
第187章 生死不知
包厢外嘈杂的人声小了很多, 不一会儿又热闹起来, 好似是刚走了一些食客, 又新进来一些人。
夏之余看着桌上黑白打印的资料,随便翻了一个有名字的受害人, 看上面的信息是否完全, “照你的说法, 他们都应该在凶手身边对吧?”
“应该没错。”
夏之余取出录牌和毛笔, 对着资料上的信息在录牌上写下:【李艾琴, 一九八九年四月二日】
仅有这些信息还不够,她笔顿了顿,又写上她的死亡日期【死亡时间:二o一o年三月十七日, 晚二十二时左右】
没办法, 警方资料上,出生日期没有具体到时间,她不知道李艾琴的生辰八字,只能如此。同一天出生又同名同姓的人可能会有, 但再加上死亡时间,范围就小很多了, 几乎没有重复的。
她写完后就松开录牌,任由它飘在空中,向外抽出一道隐隐发着光的细线来, 指引着方向。
看到这一幕, 陈梓知道是有结果了, 愁了他十来天的事情, 请人吃顿饭的功夫解决了,乐得差点蹦起来,“找您还真是找对人了!这么大个上海让我碰见您,这是天注定啊!”
“行了,别油嘴滑舌的了,这一桌儿付钱了吗?”夏之余重新戴上帽子,将围巾围上,遮住自己的脸。
“嘿嘿,立刻付!”陈梓飞快地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往门口跑去,“这就去啊,你等我!”
小年轻跑起来风风火火的,夏之余叹了口气,把他落下的资料拿起,将录牌施了个障眼法,便往门口去,站在外面等了他一会儿。
热闹又繁华的大都市里,即便是晚上九点多,街上的行人也没有少上一些。
天太冷,逛街的人不多,除了餐馆或店铺里热闹些,路上更多的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工作到了这个点才回家。
她想起前世的自己还经常在想,以后是要去上海还是京市,又或是别的地方发展,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回到八年前,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人生啊……
她叹口气,看自己呵出的热气在面前升上来,渐渐消散掉。
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车响了两声,闪烁黄色的灯光,身后有人推开门,隔着几米远就喊她,“我好了!咱们走吧!”
车是上海市局拨给他的,比澜江的配置好上不少,这阵子都是他自己在开。陈梓一出门还真觉得有点儿冷,跑到夏之余身边原地跺了跺脚,把人往车上带,帮她打开车门,“刚刚那个木牌子呢?”
夏之余钻进车内,坐在副驾上拉起安全带,见他也上来了,伸手点了下他一边的太阳穴,然后往前一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