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逍仍未从那过于激烈的感受中缓过劲儿来,一言不发,浑身都变得极为敏`感。
“抱歉……你、你在客栈更衣之时,我偷偷看过,事后你,失去意识,我也暗自确认了。”瞧见他这幅样子,岳沉潭抿了抿唇,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毕竟……神魂上的印记什么的,是比一切都更加深刻的东西,肉身、内丹、识海甚至于修者心上的任何痕迹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古逍低着头,脸上一阵发烫,明白了脖子上的胎记果然不一般,他就该拿个布条从一开始就把脖子藏着,不给人看。
可怕的是,就在确认这是个神魂印记时,一段来自神书中关于此的描述,却不合时宜地从古逍脑海冒了出来——
【论私密程度,如果说人的身体有隐秘不可触碰的敏`感之处,看与不看讲究个非礼勿视,极为亲密之人才能触碰,
那么探查他人的内丹、识海等情况,就相当于把人剥`光了在近处看,不但看,还要研究,画个完全一模一样的画像研究,在他人的这些地方留下印记、东西,就相当于把人死去活来的做,做到彻底被玩坏,身体里里外外都是别人的东西。
轮到探查灵魂,甚至在上面留印记,留完了印记还要碰一碰提醒对方,那就该相当于给一个人下了烈性x药,手脚脖子都戴着镣铐逃不掉,而且被迫不分时间地点只要被印记的主人触碰就要进入无理智状态药效爆发,就算不爆发的时候,体内也时时刻刻藏着随时能让人失神脱力的‘隐患’,就算是死了轮回了,下辈子也得戴着这些镣铐和x药投胎。
对,就是这么过分,这么丧心病狂,这么不讲道理,毫无自由和原则可言。】
当然,一切也只是论私密、羞耻和危险程度而言的比喻,除了神书之中,古逍觉得自己大概在天地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会这么形容的书或人了。
如今,被岳沉潭这么一碰,印记被唤醒,他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为什么如此正经的东西,会用这等下流比喻。
古逍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在方才低吟出声来,神魂被直接接触到,还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像是从出生以来就从未被碰过、也不可能碰到,却偏偏最敏锐的感官猛地受到刺激。不像是五感之一的感官,却偏偏能带动肉身上的全部知觉,犹如逆鳞、龙角。
完全无法形容,又……
似乎是看他太久没说话,岳沉潭终是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试探着唤了一声,“……临风?”
古逍抬头,望着他,眼睛湿漉漉的。
“把这个拿掉。”
“这个……”岳沉潭有点舍不得。
“不行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岳沉潭想着,万一我拿掉了,你又跑了,又换一个又一个的脸庞身份,我可该如何是好,“而且你还太虚弱,刚才碰一下你就这样受不了了,若是彻底拿去,只怕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