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荀智友简单的给易家婆婆把了一下脉,眉头悄然间皱起来。
荀智友刚松开手,易刚就凑过来问,“荀先生,我妈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妙!”
荀智友无奈的摇头,“老人家心肌梗塞,还有严重的脑溢血,最好的办法,是立即给老人输氧,同时做开颅手术。不过这里没这些设备和条件,交通又不通,基本不可能做开颅手术。”
“啊?怎么会这样?”
易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奈的看着荀智友,“荀先生,你就这样把脉,诊断准确么?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可是老妈她一向身体都还不错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荀智友还没开口,陆成飞就不客气的对易刚说道:“本来不关我什么事,不过看在你人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下。不要怀疑智友的医术,如果他说还有三成把握抢救的,十之七八他都可以抢救过来。但是他说不妙的,基本上来说,都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
看到易刚和易信脸色都很难看,陆成飞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知道我说话很难听,可那就是事实。不是哥哥我夸口,智友说情况不妙的人,别说这小镇上,就算是这个叶山县,恐怕也找不出一个人可以把他救活。”
“这……”
易刚听到路成飞这么说,一下子也愣住了。
荀智友见状,轻轻摆手,“成飞,你别吓唬他们,我说老人家不妙,不是说无药可医。而是说老人家的身体太差,现在各方面条件又不具备,救治起来可能很难。”
“那有区别么?”
路成飞轻轻摇头,“智友,你现在是医生,是什么情况就说什么情况,没必要照顾患者家属的感受,白白坏了自己的名声。”
荀智友坐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我不在乎名声,只希望可以把老人家抢救过来。”
本来已经差不多绝望的易刚,听到荀智友的话,连忙冲过去抓住荀智友的手,低声哀求道:“荀医生,求求你了,你帮忙想想办法吧。”
荀智友看着易刚,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点头,“我可以尝试下,不过具体有多大把握,我可说不定。”
“不行!”
易刚还没开口,易信突然冲过去伸开双手拦在床前,拼命的摇着头,“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别做,决不能拿老妈的性命打赌。”
“你还好意思说?”
易刚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易信,“如果不是你,老妈会变成这样子么?”
荀智友见两兄弟吵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拉开易刚,轻轻摆手,“现在可不是吵架和追究责任的时候,老人家的身体拖不了多久,越是拖下去希望就越渺茫。而且老人家其实也不是什么气晕了,气急攻心只是一个引子。我去年从这里路过,在你们家坐过两次,看过老人家的气色。老人家身体一向都很差,去年就已经到了垮掉的边缘了。当时我还给老人家开了一纸单子,让老人家弄些补药。不过很显然,老人家并没有吃补药,所以身体江河日下,上次见到的时候,老人家就随时可能面临发病危险了。当时镇里医院也来了人,我以为医院方面会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说到这里,荀智友顿了顿,轻轻摇头,“按理说,上次老人家被倒塌的房屋压到,医院方面于情于理,都应该帮老人家做个全身检查,没道理查不出老人家的身体状况。”
易信闻言,忽然低下头去,低声说道:“上次医院是说要让我妈去做个全身检查,我看到老妈没有什么伤势,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