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看不惯的事情违法乱纪,比如法律制裁不了的罪人,相比起靠别人主持公道,我更信自己,但这并不代表我热衷犯罪。”
宗曳不置可否的眯眼:“但你坏了他们的规矩。”
坏了就坏了,顾徭不以为然:“别说这些废话,我只对戴维斯有兴趣。”
“好。”宗曳难得可贵的恼怒了一下,他很少会有多余的情绪,沉了沉眼,遮掩不悦。
“你的目的是解决戴维斯?”
顾徭毫不迟疑颔首,眉眼凛冽:“要他们死。”
宗曳回过头不再看她,他就是想听她亲口再确认一遍,他们想要的东西并不冲突。
“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再提醒你一句小狮子,穆家在查你,你好自为之。”
他留下这一句话,径直离开。
顾徭站在原地,背靠壁画默然站了很久,有艺人的身份在明面上做掩护,谁会突然想要调查她?
穆老爷子身边有沈如碧吹枕边风,就算是对她有意见,也不至于彻查她的来路,除此之外……
……
结束跟曲迟的通话,穆深从集团办公室下楼。
迎面开过来的车里不是公司司机,而是穆家的派过来的车。
司机下车拉车门:“二爷,小夫人让您回家一趟。”
穆深无动于衷,按了下车钥匙,走向旁边亮起的轿车:“我今天去龙城,三天后回来。”
司机穷追不舍,手心生出冷汗,硬着头皮说:“不行二爷,您今天要是不回去,我这份工作恐怕就要丢。”
穆深侧眼瞧他,眉如刀裁,眸似寒星:“谁让你来的?”
司机无奈坦白:“是老爷子,老爷子吩咐我借小夫人的名字,把您请回去。”
穆深看了眼敞开的车门,话不多说坐了进去,既然是老爷子派来的人,怎么也绕不开。
司机二话不说,开车直奔穆公馆。
穆深走进家门,佣人打了声招呼递过去拖鞋,立刻噤声噤言的离开。
虽然已经觉察出了不对,但来都来了,现在走也不可能。
穆深走向二楼棋牌室,直奔穆老爷子而去。
跟早就得了消息一样,门口早就有人守着开门,穆深门都不用敲,直接被请了进去。
棋桌对面坐了两个人正下围棋,是穆老爷子跟穆辕,旁边站了两个年轻辈里有点实权的子侄。
穆深一眼扫过去,自己搬了把椅子往旁边坐,任凭旁边投来什眼神,还是冷峻清隽,八风不动的模样。
穆辕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穆深不接茬,穆辕无奈,只能心不在焉的下棋。
穆老爷子也不说话,手里黑棋子在掌心里捏住,抬眼盯住穆深,一副风雨欲来的气势。
“你给我站起来。”穆老爷子突然把棋子拍在桌上,盯着穆深。
穆深如言站了起来,抬脚就向外走。
“你个逆子!”穆老爷子气的咬住牙关,“站住!谁准你走了?”
穆深回头,眉心拧起:“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大事?比你大哥还忙!”穆老爷子脸色沉了下去,阴翳的眼神,像积雨的仲夏。
“我去龙城。”穆深平静回答。
这一句话,顿时点燃火药桶,穆老爷子猛的站了起来,“是去找顾徭?”
“是。”
“你知道她都做过什么吗?这小子今年才十七岁吧,你看看这些资料,作奸犯科,勾结不良,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些你都知道多少!”穆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当着小辈的面,都没给自己这个小儿子留面子。
他能容忍顾徭是个男的,能容忍她职业是个抛头露面的艺人,但他不能容忍她底子不干净,败坏穆家名声,毁了自己儿子前途。
穆氏集团交给穆深只是一时的,他对这个小儿子的期待仍然在政界,不论穆深愿不愿意,最后他都必须接过穆辕的班底,甚至更上一层楼,这不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盼,更是要为穆家选好合格的继承人。
穆深脸色变了一下,不知道家里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他还是不肯退步:“空口无凭,我了解她。”
“你了解她!这么说她去打黑拳,对自己父兄下毒手,杀人分尸,胡作非为,还跟宗曳这个毒瘤纠缠在一起,你全都知道?都是你默许的?!”穆老爷子一拍桌子,吓得身边三个坐着的,也都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从小到大教给你的道理都白学了是吧?穆家的门,绝不许这种乌烟瘴气的人再进!谁为她说情都没有用,你知不知道她犯的都是什么错!”
“就凭她杀人这一条,抓紧去判个无期都不过分,更别说她还跟宗曳有关系!我们家这种情况,最忌讳的就是跟不干不净的东西扯上关系,到时候害得不只是你一个。”穆老爷子生这样的滔天大怒,连身边人的劝都不管用。
一条条罪状直接甩到了脸上,穆深确实无言可辩,他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穆辕。
穆辕视线跟他对上一眼,伸手替穆老爷子顺气,也不推诿的承认:“东西是我查的,但罪名不是我编纂的,她做没做过,想查都是有很痕迹的。”
“不过顾徭确实年龄尚小,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走错了路,确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