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徭当然不可能去医院。
有病的时候都不愿意进,没病的时候就更不可能去了。
回家量了一下体温,三十六度六,完全正常。
她放下温度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杀了人,装病扮可怜躲了起来,我怎么办?”
“麻烦精,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情。”
顾徭并不想帮她善后,也就是没有机会,有机会她一定把这玩意儿揪出来,暴打一顿。
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束手束脚的藏起来,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
“你在跟谁说话?”
穆深站在卫生间门口,眉心一紧,目光晦明莫测,看着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顾徭收回手,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回眸但笑不语。
穆深冷峻眼神越发沉了一下,觉得她可能是病糊涂了,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温度。
顾徭抓了一把他的手,含笑攥在手心里,“没病。”
穆深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她的耳朵,心底又有些困惑,竟然没红。
他收回手:“没病你在对着谁说话徭徭?”
顾徭挑了挑眉,走出卫生间,坦然自若道:“跟我自己,二哥。”
穆深:“你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正常吗?”
顾徭:“还可以吧。”
穆深顿了一下,瞥了眼旁边的曲迟。
曲迟乖乖把晚饭放下,知道他要跟顾徭谈话,识趣拿着车钥匙开溜。
顾徭坐在餐桌旁,先给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偏头淡淡轻笑:“二哥快吃。”
穆深接过碗放到旁边,屈指磕了一下桌子。
顾徭转过头看他,知道这是要秋后算账,眼底有些无奈:“二哥,我好饿。”
穆深绷住没心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还欠一个解释徭徭,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你动手的借口。”
顾徭轻轻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筷子,迷茫问道:“我做了什么?”
穆深拧眉,目光微垂定格在她脸上:“你杀了人。”
顾徭连连摇头:“我没有。”
穆深眼神沉了沉,取出证据放在桌上。
顾徭目光扫了一眼密封袋里尖锐的刀子,缓缓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穆深:“凶器。”
顾徭恍然大悟,勾了勾轻笑:“是吗?可是上边有指纹吗?我记得自己应该戴了手套。”
穆深瞥了她一眼,眼尾红痣深藏睫毛下:“在我面前还要说谎吗?”
顾徭眯了眯眼,似乎陷入了沉思。
穆深耐心的等她回答,昨晚她双手染血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比这更加血腥的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顾徭身上,爱之深,责之切。
他知道她情绪偶尔会失去控制,但却不想看她就这么堕落下去。
顾徭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杀顾家的人不是我,你听我说完二哥。”
“我不否认确实起过杀心,因为他们做过的事,足够死一万次都不够,今天的下场,也是死有余辜。”
穆深用力反握住她的手:“他们可以死,但为什么要说谎徭徭?我如果要害你,这个时候你已经在监狱了,你知道吗?”
顾徭略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穆深:“知道还要狡辩?”
顾徭惹人的桃花眼眯了一下:“二哥,你觉得昨天的晚上或者今天早上的我怎么样?”
穆深岿然不动:“不要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