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深长久静默,逐渐拧起了眉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眼见为实。
医生急得涨红脸:“穆爷,我给病人上听诊器的时候发现的,绝对不会有错。”
穆深有一瞬间的空白,明明什么也没想,却有许多事情,不受控制的浮现。
就像是一面完整的镜子,突然裂开了一道又一道。
无数念头蛛网般发散。
医生见他沉着脸,长久不说话,吓得不轻:“穆爷?您怎么了?穆爷?”
穆深被喊醒,越发用力的攥紧手中药瓶,面无表情:“什么?”
医生窒闷:“……算了,要不您当我没说过吧。”
穆深抬眼,目光更锋利了几分:“记住,你今天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啊”了一声?
穆深向前走,回眸警示了他一眼。
医生毛骨悚然,忙不迭点头:“懂了爷!我我我……我保证,什么都不知道。”
穆深拧下卧室门把手,脚步停了一下:“曲迟在楼下等你。”
医生抱着医药箱,鼠窜逃下楼梯。
他脸色发白的坐进车子里,这都叫什么事啊?
豪门呦!难搞哦……
曲迟挠头看着他,困惑道:“怎么了?”
医生僵硬微笑:“没有,我很好。”
曲迟挑了挑眉,发动车子。
好吧……小秘密是吧……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呵!
……
楼上。
寂静的卧室里落针可闻,甚至能听到吊瓶里的点滴声。
一道清峻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床头很久。
穆深看着面前少年,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是医生诊错了。
比起道听途说,他更相信眼见为实。
毕竟……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可心底里还有另一个念头,不断的在叫嚣。
并不是没有迹象不是吗?
他伸手摸了摸少年光洁的下巴,像刚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一点胡茬。
再向下是不甚明显的喉结……
“徭徭,你又骗我了吗?”
穆深眼神幽沉,仿佛冬天的夜晚。
他开始浮躁,不断徘徊在两个抉择之间。
单从外表来看,真的很难分辨出少年是男是女。
这种百爪挠心的感觉,甚至让他生出了不好的念头。
他指腹顺着那不明显的喉结,划过她精致锁骨。
最终停在了宽大的衬衫上。
棉麻的洁白衬衫,纯黑色水晶扣子。
一粒粒在落地灯光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穆深做了这辈子第一件,不光彩的事。
他解开了她的扣子。
在她毫无知觉,昏迷不醒的情况下。
大片的雪白肌肤,柔软又温暖,像梨花般纤尘不染,第一粒扣子就那么解开,险些被他给捏碎在指腹。
穆深喉结滚动的一下,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某种陷阱,在道德的边缘游走。
他索性闭上了眼。
手掌摩挲着解开第二颗,第三颗。
纵然眼前是一片黑暗。
可少年身上清冷又勾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似薄荷又似青苔,令人脸红心跳。
但如果他此刻睁开眼,一定会红了眼。
忍不住揉碎这一份清冷皎洁,把人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