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道理,他自个儿乱踢乱摸,把别人撩拨起来,自己却是睡了。
顾渊帮他把手里的话本拿出来,把他的衣裳拉扯好,最后帮他盖上被子。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去隔壁房间。隔着一面墙,仿佛能听见林信的呼吸声,他的衣料与锦被摩擦发出的声音。
顾渊打坐修行,熬过一夜,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像渡劫一样困难。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晚上,他都陪着林信睡上一阵。这一夜没睡,他自己从来不困,但是林信说他眼底有一点儿乌青。
早起洗漱之后,林信将纸笔搬到窗台边,打算继续画画,随口与他闲聊:“一般来说,眼底发青,有三种情况。”
他跳上窗台,架起一只脚,继续道:“要不就是你被人打了,这应当不会,我认识那么多朋友,应该还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你;要不就是你纵欲过度,不过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对象;要不就是你没睡好,晚上我们泡脚啊。”
顾渊还想站在他身后,被他赶走了:“你坐着吧,就坐我对面。”
窗子不大,但是他二人挤一挤,还坐得下。
这一日又是工作的一日,林信抱着纸笔,一边观察远处的扶归,一边画画。
一直到了傍晚,鹤亭又化作鹤形,衔着梨花枝,飞过宝塔,将花枝丢进林信的怀里。
这回却把林信吓了一跳,他迅速换了一张白纸,将在画的那一张盖住。最后抬眼看看四周。
过了一会儿,一只青色的蝙蝠也将一枝红颜色的花枝丢进他怀里。
林信不长教训,又被吓着了,手上一松,怀里的一沓画纸就像蝴蝶似的,从窗子里飞了出去。
他有些着急,将符纸缠绕的笔杆上,也往地上一砸。符纸与笔,较重一些,也快一些落了地,在底下将所有的纸张收拢起来,重新放到林信手中。
满天画纸乱飞的时候,顾渊转头看了一眼。他眼睛好使,只一眼,便看见那叠画像里边,好像有一张不是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