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岚看沈如卿脸上的恨意有些默然,突然道:“册封时候,朕让李公公给你带了封信,你没看见?”
沈如卿眼里闪过丝茫然,继而更为讽刺道:“陛下莫非在无中生有?我从我爹手里只接到一道圣旨。”
萧毓岚不觉得是李公公出问题,那就说明那封信落入沈爵手里。
那倒也不是什么信,只有寥寥数语及玉玺印记。
上面写着若沈如卿有别的想法,大可靠这封信进宫面圣。
从始至终,萧毓岚都没等到沈如卿求见,原以为对方是自愿受沈爵指使入宫,此时来看其中还有隐情,但这对他们而言也不重要了。
沈如卿做下冤孽无法抹去,萧毓岚也不会放人出宫,唯有将她留在这冷宫里自生自灭。
萧毓岚对着沈如卿真没话要说,转身想走,听见沈如卿轻飘飘道:“我要是死了,还请陛下将我送出宫,我不想死后还饱受禁锢,在这先行谢过陛下。”
萧毓岚没应答,往前走几步,又听见沈如卿自言自语道:“陛下要小心沈爵,他不会善罢甘休,记得保护好洛闻歌,能对付沈爵的,不是陛下而是他。”
身后冷宫大门缓缓关上,萧毓岚眼底满是冷漠,神色宛如冰雕,在李公公跟不上步伐里前往凤栖殿。
宣致五年正月初七,皇后因病薨逝,享年十八岁,正是花容月貌好年华,悠远沉重的鼓声响彻长乐城,不多不少正正好四下。
闻鼓声者,举目四望皆震惊,纷纷猜测宫里哪位贵人去了,说来说去唯有皇后。
沈爵正指使管家收拾行李,打算回乡韬光养晦几日,听见鼓声拿书动作一顿,待听清四下鼓声,手里书不期然落地,脸色为之一变,不好。
大理寺牢房内,相对无言的徐家几口人,听见鼓声神色各异,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出气多进气少的徐锦媛身上,这是提前敲丧鼓?
在都察院忙碌近尾声,将要联合谢温轩抓人的慕容郁听见国丧,合上手里文书,和谢温轩对视,双方眼底浮现一句话:皇后没了?
喝过药本该沉睡的洛闻歌在四下沉闷击鼓声里醒来,眼前朦胧,识海糊涂,他挣扎起来,看见站在窗边朝鼓声传来方向眺望的院使。
他嘴唇微动,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宫里报丧声,是皇后没了?”
院使没察觉到他清醒,被这猛然出声惊了一把,扭头瞪着他:“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