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岚考虑到他性子,想到他身体情况,又问:“能在不影响他身体恢复情况下,让他多睡几天吗?”
院使狐疑:“陛下想做什么?老头子先说好不做杀人放火的坏事。”
“院使想到哪里去了。”萧毓岚冷淡道,英俊脸庞出现杀戮之色,“朕想趁他昏睡修养时候,将那些是非全然解决罢了,省得他回到朝堂上,还要面对那两老狐狸的难堪。”
院使听罢,终是问出许久前就想问的话:“陛下有没有想过子嗣?”
萧毓岚眉梢轻挑:“想过。”
这么句回答让院使觉得没必要再问,横竖萧毓岚是深思熟虑过才有如今决策,为君者心有江山,那还有什么要多问的。
但身为历经千帆的过来人,院使还是要说两句,他语重心长道:“陛下,这条路并不好走,你们会面对种种磨难,说不定还会被迫分开,更或者迫于世俗压力而娶妻生子,这才是最痛苦的。”
萧毓岚不为所动:“以朕和他如今在城内名声来看,做出再惊涛骇世的事儿也不让人意外,院使不必担心,朕不打算再成亲,他…他也不会。”
院使看他笃定的模样,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愿陛下心想事成。”
“承您老吉言。”萧毓岚道。
院使劝不住情深似海的年少人,想法子在正事上动心思:“徐应屏入狱,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沈爵?”
“他和徐应屏毕竟不同,门生不如洛阁老多,却也能撑起一片天地,朕想撵人走要有个更正当名头。”萧毓岚伸手去接窗外阳光,掌心纹路被照的清楚,能看见指腹上的薄茧。
院使眺望碧蓝天空,万里无云,声音轻轻:“他现在也不好过吧?”
萧毓岚没说话,不好过吗?或许吧。
此时此刻的沈爵不是不好过,是很不好过。
大年初二那日因沈如卿小产一事入宫面圣,本以为是例行安慰,哪怕沈如卿推皇后入水,她自己也失去了孩子,双重悲痛。
沈爵很有把握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等进宫后没去养心殿,反而被太监领着去长寿殿,沈爵就知道事情不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沈如卿胆子那么大!
沈爵捧着茶盏坐在高位上,两眼无神,思绪俨然游荡出去。
册封为贵妃的女子在后宫与御林军统领胡作非为,到最后还想给皇帝戴绿帽,让皇帝替他人养孩子,这事儿放在任何朝代,那都是要灭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