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岚并未因他忽然的正经坏心情,反而生出些别样趣味,回去路上笑容就没下去过,显然心情好极了。
待将洛闻歌放在大理寺门口,打道回皇城,李公公被留在车内,瞧见的萧毓岚,依然淡笑温润,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李公公内心嘀咕不停,究竟洛闻歌对他家陛下做了什么,总不会洛闻歌为仕途真献身于陛下?
有此猜想的李公公被惊得猛地一哆嗦,不成,不可,天杀的!
“李公公,你很冷?”萧毓岚半瘫在软枕上假寐,端茶时不经意扫过李公公,温声问。
“老奴不冷。”李公公压下心头思绪,勉强笑眯眯道。
萧毓岚半敛眼眸,语气调侃:“公公不冷为何打冷颤?是朕太可怕,还是公公想到了什么?”
李公公白面似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却不敢将内心疑惑说出来,字斟句酌道:“老奴见陛下笑逐颜开,想着日后再见到洛大人,想求个门道。”
萧毓岚脸上笑意消失了,目光幽幽盯着李公公,直将李公公看得浑身冒汗,一骨碌翻起来跪在他面前,低声请罪:“老奴有罪。”
“罢了。”萧毓岚转开视线,语调微冷透着些无情,“你是父皇留给朕的,朕知晓你别无二心。”
李公公端正跪着不敢抬头,也不敢应和。
萧毓岚又道:“但朕不喜旁人过问私事,你心里有数也好,从别处旁敲侧击也罢,有些事烂在肚子里也别问,懂了吗?”
李公公手指微动,紧张褪去,沉声道:“老奴懂了。”
“起来吧。”萧毓岚挥挥手。
李公公这才缩起腿坐回原位置,听萧毓岚提及先帝,不免想到伴在先帝身侧那些年所知晓的秘事,一时有些恍惚,若陛下知晓他…车帘被夜风卷起指缝宽的缝隙,寒风吹进来,李公公连忙收回思绪,不敢再想。
洛闻歌方才进到大理寺府门,便看见提着灯笼等在树下的洛安,他不动声色走过去:“你怎知我在这?”
“不是公子传信让我来这等着吗?”洛安困惑道。
洛闻歌神色骤变。
洛安看见他的模样,也意识到这事儿不对,他懊恼捶了下脑袋,小声忏悔:“为防被人知晓,我将信笺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