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宫重地臣本不该妄言。可若说凶手是普通黑猫,臣断然不敢苟同!宫墙高伟,别说是猫,普通士兵都不可翻越!大明宫各处有禁军日夜巡逻,这猫除非插上翅膀,否则绝不可能进到皇宫!”一位禁军头领瓮声道。
“臣附议!若说凶手是猫,那臣宁愿相信是猫妖!宫墙高伟!普通之猫,简直是无稽之谈!”又一禁军头领道。
这二人说得有理有据,不少大臣点头附和,就连李隆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普通黑猫作案太荒唐,他宁愿相信凶手是只猫妖。
这二人提出的问题,也是方圆的疑虑所在。方圆亲身翻过宫墙,普通黑猫就算被人元神附体,那也万万翻不过宫墙。
“会不会是暗道、水渠进来的?”方圆忍不住问道。
“呵呵,暗道、水渠,莫说是猫,老鼠都别想进来!小子,这里是皇宫,大唐皇宫,普天之下最森严之地,我等岂敢让野物惊扰圣驾?”先前那位禁军头领斩钉截铁道。
“要真如此,怎会有刺客行凶偷盗?”方圆小声嘟囔道。
禁军头领武功自然不凡,将方圆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张脸变得青白不定。
“陛下,且不说大明宫宫墙高伟,就说普通黑猫如何做到杀人、偷盗,它怎知要偷取哪份奏折?又为何单单杀了李公公?依臣看这方圆就是个江湖骗子!不过是在早朝时,听到了您和赵大人谈论惨叫声是否为猫叫,故而才胆大妄为地编造出黑猫作案一事。说不定他才是真的刺客!”刚才被吹走官帽那位官员愤愤道。
方圆深深地看了这文官一眼,他娘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这位大人,小子和你有仇不成?依我看刚才三尸神索魄时,那阵风来得邪乎,说不定你就是那与乱党勾结之人,你那帽子被吹,想来冥冥中自有天意。”方圆阴测测地道。
“你,你,你休要污蔑好人!”那文官指着方圆哆嗦道。
“你也不要污蔑好人,那帽子又不是我吹走的,你恨我作甚?”方圆眯眼笑道。
“你,本官哪有恨你,本官只是想替陛下解忧。”文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道。
方圆不屑一笑,懒得再搭理这种跳梁小丑。
可官官相护,方圆不愿搭理别人,别人未必会放过他。
“陛下臣亦觉得,方圆此子嫌疑最大!”这时那文官旁边一人高声道。
“臣附议!”一片附议声随即响起,方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既然你们要撕破脸皮,方大将军还怕了你们不成?
方圆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诸位大人,小子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是为了什么?小子来长安城短短两日,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各位。”
方圆此言一出,百官脸色各异,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李隆基脸上也有了些许火气。
这些官员无不是和李林甫交好,想想刚刚方圆才要了李林甫一碗热血,这些人不就是在为李林甫出气吗?天子最忌结党营私,李隆基怎能不气。
现场出奇的一阵沉默,气氛不知不觉间有了些许凝重。
方圆见好就收,率先打破沉默:“陛下,小民也是一心想替陛下分忧解难。无论是猫妖还是普通黑猫,都是个查案方向。大唐人才济济,不若大家各按自己心中所想去查便是,何必在此浪费口舌。”
方圆先前说那话就是说给李隆基听的,可是有的话点出来就可以了,没什么把柄,要是死抓着不放,反而落了下乘。
李隆基赞许地看了方圆两眼,道:“方圆说得有理,既然凶手是黑猫,那无外乎猫妖和普通黑猫两种,众位爱卿就按各自的想法查吧。”
众人道了句遵命,这时李隆基又忍不住问道:“不知认为是普通黑猫者有几人?”
群臣一阵沉默,竟无一人认为是普通黑猫作案。
方圆看着缄口不言的众人,微微一笑。
这样也好,省的有人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