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等了一会,没感觉屋里有什么人进来的样子,他望着龙帐外昏黄的烛灯,心想或许是因为屋里还有光,京渊以为穆奎和席书还没走所以不敢进来。
于是萧霁宁又掀开锦被,赤着脚蹬蹬蹬地跑到烛灯前,将这盏照明用的烛灯也给吹熄了,寝殿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萧霁宁这才满意,准备回床上躺好。
但是他走到一半,忽地又转身走向寝殿内的窗扉,将穆奎原本留下道窄隙通气的窗缝开得更大。
屋外一排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即便是在夜里也能看到海棠色的一片红,如火如霞,稠丽似锦,萧霁宁趴在窗沿上欣赏了会儿,但他的头发还没干透,被夜风一吹确实有些头痛。
萧霁宁也怕在这个时间段把自己搞病了,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六天生辰宴要熬呢,所以萧霁宁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屋外的海棠,希望有个衣摆是赭红的男子出现在这片红之前——他的眼前。
而就在萧霁宁转过身朝屋内走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忽地跃进屋内,他动作轻盈,比从窗外淌进的月色还要寂静无声。
因此当萧霁宁被人从背后揽腰抱起时,他满脸怔愣没能及时回神。
“怎么不穿鞋?”男人低沉的话音和温热的吐息一齐落在他的耳畔,撩起的酥感从脖颈一路蹿遍萧霁宁的全身,让他忍不住颤了下身体。
萧霁宁有些不习惯这样陌生又难以言述的感觉,微微侧过头避开京渊的唇,也方便他转头看向抱住自己的人。
来人自然是萧霁宁等了许久的京渊。
京渊身上穿的还是禁军冰冷沉重的甲胄,硌得萧霁宁有些不舒服,但是京渊很快就抱着他走到的床边,而后将他轻轻放下。
萧霁宁脚一收就准备躺下,还问京渊道:“京将军,你怎么才来呀?”
但是他躺到一半,就被京渊抓住了脚腕。
萧霁宁只得撑着床榻半坐起来,目光看向京渊。
而京渊此刻正半跪在龙床前,用手掌在他脚底抚了两下,像是在拍灰,萧霁宁顿时想起自己刚刚下床时是没有穿鞋的。
萧霁宁双颊登时燃透,玉白的脚趾忍不住蜷紧,赧着脸道:“我、我刚刚沐浴过了,寝殿的地也不脏的……”
可京渊还是垂着眼睫没说话,握着他脚踝的手指也没松开,反而还伸来了另一只手,将他两只脚都拢在掌心,而后低下头,俯身在萧霁宁的足尖吻了一下,轻声笑道:“是不脏。”
萧霁宁这下红的不止是脸,他脖颈都蔓延着大片的粉,脚也下意识地往回抽想要藏进被子里。
京渊却喝住他:“别动,你的脚很凉,给你暖暖。”